All Hallows' Eve
趁著秋季末、冬季來臨前的好天氣,布列依斯著手整理起自己的房間。先把賴床的古魯瓦爾多推到雙頭犬的身上讓牠帶走,這才開始動工。
瞧著周圍逐漸堆積的服飾,再不整理他可就要受不了了。把衣櫃的衣服拖出來後依照長短分類,還找到了以前穿的洋裝,現在回想起來臉頰一燙、小時候的自己還真是少根筋,為什麼不覺得男生穿洋裝很奇怪呢?折好放在一旁,繼續往櫃子一揮、有衣服隨著衣架一起掉下來,驚嚇之餘定眼一看,懷念的心情馬上浮現。
橘色和黑色為主色調的衣服映入眼簾,古魯瓦爾多家族的族徽印在上頭,黑色的斗篷--是童年時第一套萬聖節衣服。
意外找到寶似的微笑摸著高級質料的服裝,他回憶起那時……
※
「布列依斯。」現任古堡的主人--吸血鬼古魯瓦爾多輕喚著,一如往常懶散的撐著頭癱在王座上。
放下手邊的繪本,他趕緊跑到對方旁邊,隨後伸手的讓古魯瓦爾多把自己抱起來。
「怎麼了?」
「你明天有要和惡魔小鬼出去嗎?」
「明天……」想起弗雷特里西邀約一起去街上要糖慶祝萬聖節的活動,他搖頭,「沒有。」
「為什麼不去?孩子們都挺期待不是?」
「要打扮的話肯定會花一筆費用……」雖然他知道古魯瓦爾多不是個吝嗇的吸血鬼,但是平白被養已經很過意不去、出手要錢這種事情更是做不來,那種活動不適合身無分文的自己。
「……噗、居然是為了這種小事。我像是不通情理的人?布列依斯。」
「不是的!古魯瓦爾多對我很好……只是不希望讓你破費……」
「你不幫我把錢花掉,我才困擾。」吻上了孩子的秀髮,古魯瓦爾多說:「總之你有參加的想法對吧?」
「是的……」以前因為寄人籬下的關係,他從來不奢望參加任何活動,任性要求的後果會受到養父母懲罰及斥責。連梅莉雅都難過的嘟起小嘴忍耐,自己也只有苦笑。
「好,沒事了。趕緊收拾吧,時間不早該睡了。」打著呵欠,吸血鬼催促著孩子。
「那麼今天可以說睡前故事嗎?把之前的繼續……」
「當然行,布列依斯要求什麼都行--千萬別要我幫忙寫作業就是。」
讓吸血鬼把自己抱回床上、蓋好棉被的窩在對方身邊,聽著平淡語氣的說書人講述故事,他的眼皮愈來愈重……
※
隔天的傍晚,從教堂學習完畢、跟著古魯瓦爾多一起返家,難過不能參加萬聖節卻不能表現出來,他刻意表現蠻不在乎的模樣和對方聊天。
晚餐過後來到書房尋找今晚消磨時間的刊物,卻是被古魯瓦爾多硬生喚住。跟上吸血鬼的腳步卻是來到自己的房間,困惑和好奇之際,終於瞧見了明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喏,快穿上吧。惡魔小鬼那邊我和他說過,等你到了再出發。」
「……咦?我、我可以收下嗎?」
「當然。反正也是拿瑪爾菈的衣服加工的,想謝的話去謝謝幽靈,是他幫你修改的。」古魯瓦爾多指了只有一雙白手套可以證明自己存在的幽靈,對方慌張擺手。
「--謝謝你們!」
實現願望後便是開心的投入活動中。和古魯瓦爾多暫時道別後他和弗雷特里西一起去鎮上參加萬聖節活動,有大有小的橘色瓜類沿街擺放,被刻上表情的南瓜燈籠透著火光照亮視野,昏黃的燈光使活動更有氣氛。
他們和其他打扮好的孩子們沿街敲門、等待居民開門便大喊「不給糖就搗蛋!」,村民們也同樣打扮鬼怪的模樣、笑呵呵地把糖果分別放入孩子們的布袋中。
一段時間過去,孩子們開始炫耀著袋中的糖果和誰打扮的最好,他也清點著拿到多少糖果--結果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往旁邊的草叢看過去,聲音是從那邊傳來。沒多想的湊近,最後來到森林的深處,他看見了有人倒在草地上。
「你沒事吧?」
「……嗚,我好餓。」
「餓了?我這裡有糖果,要吃嗎?」原本打算等回家的路上再把糖果全部送給弗雷特里西,現在看來沒辦法了。
「--我比較想吃小孩子啊!」陌生人作勢起身要撲向布列依斯,結果好死不死卻被從一旁攻擊、捂著傷口痛得在地上打滾。
「沒見過你呢,哪來的惡魔?」弗雷特里西皺眉。
「居、居然有別的惡魔在。」被撞掉遮住面容的布巾,是一位淡紫色頭髮的人,有著難以分辨性別的美貌。
指著頭上的惡魔角,「如果懂得規矩就快走,不然我一律吃下肚。」
望著明顯猶豫的紫色惡魔和面露不善的惡魔男孩,他思考、最後把整袋糖果給了對方。
「弗雷特里西,對不起哦。」
「……哇啊!為什麼都給他!」惡魔男孩抱頭說,語氣有那麼點悲痛。
「他說肚子餓了……」
「我也肚子餓啊!」
「可是你還有糖果不是?」尤其那袋糖果還挺大袋的。
「唔……」嘟著嘴,弗雷特里西這才妥協道:「哼,再不走我就吃了你!」
目送落荒而逃的紫色惡魔,他們手牽手返回原路,結果萬聖節活動到了尾聲,不少孩子們相互道別。
「啊……結束了……」惡魔男孩可惜的嘆息,隨後換上了笑容對著旁邊的人類說:「明年我們再一起來要糖果!」
「好!」
小拇指和小拇指相互約定,他們一起返回教堂等待古魯瓦爾多接人。
回家後連同幽靈特製的布袋都不見,明顯讓古魯瓦爾多起疑,更是發現自己身上有其他種族的味道,吸血鬼不開口改用眼神質疑著孩子、等他自己誠實坦白。
受不了這種沉重氣氛,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對方,最後只換來了吸血鬼的嘆息。
「下次可沒這麼好運。不管是吸血鬼還是惡魔,都不像我和弗雷特里西一樣好相處,這點你好好記住。」
「嗯……對不起。」
「別道歉,我沒有責罵你的意思。」把孩子抱進懷裡,吸血鬼低頭親吻對方的臉蛋,「我擔心你發生意外。」
「……這點我知道。古魯瓦爾多一直對我很好。」感激地主動回親對方的臉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
※
「還沒整理好?」
「嗚哇!」
把他從回憶中拉回現實的,是那位永遠不變的吸血鬼。感受窗外的陽光不再溫暖、原來已經是下午,而自己的工作被回憶給延誤了。
「手上的……真是懷念。」拿過來看了一遍後還給青年,吸血鬼說。
「對啊,剛才整理找到的。」珍惜似的掛回衣櫃。沒有古魯瓦爾多的幫忙,自己不會擁有這些珍貴的回憶。他微笑道:「……謝謝你,古魯瓦爾多。」
「莫名其妙就感謝我,真有詭。」古魯瓦爾多邪氣一笑、湊近人類,「想和我要糖果嗎?人類。」
「是啊,不給糖我可要搗蛋了。」伸手捏了吸血鬼的鼻子,隨後補上一吻。
「既然這樣,就讓我看看你所謂的『搗蛋』是什麼吧。」
刻意讓吸血鬼出手把自己推倒,往後倒的前一刻伸手抓住手腕害對方和自己一起跌倒、欣賞古魯瓦爾多反應不及的拙樣,他淘氣的笑著。
「--不給糖、就搗蛋。」
瞧著周圍逐漸堆積的服飾,再不整理他可就要受不了了。把衣櫃的衣服拖出來後依照長短分類,還找到了以前穿的洋裝,現在回想起來臉頰一燙、小時候的自己還真是少根筋,為什麼不覺得男生穿洋裝很奇怪呢?折好放在一旁,繼續往櫃子一揮、有衣服隨著衣架一起掉下來,驚嚇之餘定眼一看,懷念的心情馬上浮現。
橘色和黑色為主色調的衣服映入眼簾,古魯瓦爾多家族的族徽印在上頭,黑色的斗篷--是童年時第一套萬聖節衣服。
意外找到寶似的微笑摸著高級質料的服裝,他回憶起那時……
※
「布列依斯。」現任古堡的主人--吸血鬼古魯瓦爾多輕喚著,一如往常懶散的撐著頭癱在王座上。
放下手邊的繪本,他趕緊跑到對方旁邊,隨後伸手的讓古魯瓦爾多把自己抱起來。
「怎麼了?」
「你明天有要和惡魔小鬼出去嗎?」
「明天……」想起弗雷特里西邀約一起去街上要糖慶祝萬聖節的活動,他搖頭,「沒有。」
「為什麼不去?孩子們都挺期待不是?」
「要打扮的話肯定會花一筆費用……」雖然他知道古魯瓦爾多不是個吝嗇的吸血鬼,但是平白被養已經很過意不去、出手要錢這種事情更是做不來,那種活動不適合身無分文的自己。
「……噗、居然是為了這種小事。我像是不通情理的人?布列依斯。」
「不是的!古魯瓦爾多對我很好……只是不希望讓你破費……」
「你不幫我把錢花掉,我才困擾。」吻上了孩子的秀髮,古魯瓦爾多說:「總之你有參加的想法對吧?」
「是的……」以前因為寄人籬下的關係,他從來不奢望參加任何活動,任性要求的後果會受到養父母懲罰及斥責。連梅莉雅都難過的嘟起小嘴忍耐,自己也只有苦笑。
「好,沒事了。趕緊收拾吧,時間不早該睡了。」打著呵欠,吸血鬼催促著孩子。
「那麼今天可以說睡前故事嗎?把之前的繼續……」
「當然行,布列依斯要求什麼都行--千萬別要我幫忙寫作業就是。」
讓吸血鬼把自己抱回床上、蓋好棉被的窩在對方身邊,聽著平淡語氣的說書人講述故事,他的眼皮愈來愈重……
※
隔天的傍晚,從教堂學習完畢、跟著古魯瓦爾多一起返家,難過不能參加萬聖節卻不能表現出來,他刻意表現蠻不在乎的模樣和對方聊天。
晚餐過後來到書房尋找今晚消磨時間的刊物,卻是被古魯瓦爾多硬生喚住。跟上吸血鬼的腳步卻是來到自己的房間,困惑和好奇之際,終於瞧見了明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喏,快穿上吧。惡魔小鬼那邊我和他說過,等你到了再出發。」
「……咦?我、我可以收下嗎?」
「當然。反正也是拿瑪爾菈的衣服加工的,想謝的話去謝謝幽靈,是他幫你修改的。」古魯瓦爾多指了只有一雙白手套可以證明自己存在的幽靈,對方慌張擺手。
「--謝謝你們!」
實現願望後便是開心的投入活動中。和古魯瓦爾多暫時道別後他和弗雷特里西一起去鎮上參加萬聖節活動,有大有小的橘色瓜類沿街擺放,被刻上表情的南瓜燈籠透著火光照亮視野,昏黃的燈光使活動更有氣氛。
他們和其他打扮好的孩子們沿街敲門、等待居民開門便大喊「不給糖就搗蛋!」,村民們也同樣打扮鬼怪的模樣、笑呵呵地把糖果分別放入孩子們的布袋中。
一段時間過去,孩子們開始炫耀著袋中的糖果和誰打扮的最好,他也清點著拿到多少糖果--結果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往旁邊的草叢看過去,聲音是從那邊傳來。沒多想的湊近,最後來到森林的深處,他看見了有人倒在草地上。
「你沒事吧?」
「……嗚,我好餓。」
「餓了?我這裡有糖果,要吃嗎?」原本打算等回家的路上再把糖果全部送給弗雷特里西,現在看來沒辦法了。
「--我比較想吃小孩子啊!」陌生人作勢起身要撲向布列依斯,結果好死不死卻被從一旁攻擊、捂著傷口痛得在地上打滾。
「沒見過你呢,哪來的惡魔?」弗雷特里西皺眉。
「居、居然有別的惡魔在。」被撞掉遮住面容的布巾,是一位淡紫色頭髮的人,有著難以分辨性別的美貌。
指著頭上的惡魔角,「如果懂得規矩就快走,不然我一律吃下肚。」
望著明顯猶豫的紫色惡魔和面露不善的惡魔男孩,他思考、最後把整袋糖果給了對方。
「弗雷特里西,對不起哦。」
「……哇啊!為什麼都給他!」惡魔男孩抱頭說,語氣有那麼點悲痛。
「他說肚子餓了……」
「我也肚子餓啊!」
「可是你還有糖果不是?」尤其那袋糖果還挺大袋的。
「唔……」嘟著嘴,弗雷特里西這才妥協道:「哼,再不走我就吃了你!」
目送落荒而逃的紫色惡魔,他們手牽手返回原路,結果萬聖節活動到了尾聲,不少孩子們相互道別。
「啊……結束了……」惡魔男孩可惜的嘆息,隨後換上了笑容對著旁邊的人類說:「明年我們再一起來要糖果!」
「好!」
小拇指和小拇指相互約定,他們一起返回教堂等待古魯瓦爾多接人。
回家後連同幽靈特製的布袋都不見,明顯讓古魯瓦爾多起疑,更是發現自己身上有其他種族的味道,吸血鬼不開口改用眼神質疑著孩子、等他自己誠實坦白。
受不了這種沉重氣氛,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對方,最後只換來了吸血鬼的嘆息。
「下次可沒這麼好運。不管是吸血鬼還是惡魔,都不像我和弗雷特里西一樣好相處,這點你好好記住。」
「嗯……對不起。」
「別道歉,我沒有責罵你的意思。」把孩子抱進懷裡,吸血鬼低頭親吻對方的臉蛋,「我擔心你發生意外。」
「……這點我知道。古魯瓦爾多一直對我很好。」感激地主動回親對方的臉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
※
「還沒整理好?」
「嗚哇!」
把他從回憶中拉回現實的,是那位永遠不變的吸血鬼。感受窗外的陽光不再溫暖、原來已經是下午,而自己的工作被回憶給延誤了。
「手上的……真是懷念。」拿過來看了一遍後還給青年,吸血鬼說。
「對啊,剛才整理找到的。」珍惜似的掛回衣櫃。沒有古魯瓦爾多的幫忙,自己不會擁有這些珍貴的回憶。他微笑道:「……謝謝你,古魯瓦爾多。」
「莫名其妙就感謝我,真有詭。」古魯瓦爾多邪氣一笑、湊近人類,「想和我要糖果嗎?人類。」
「是啊,不給糖我可要搗蛋了。」伸手捏了吸血鬼的鼻子,隨後補上一吻。
「既然這樣,就讓我看看你所謂的『搗蛋』是什麼吧。」
刻意讓吸血鬼出手把自己推倒,往後倒的前一刻伸手抓住手腕害對方和自己一起跌倒、欣賞古魯瓦爾多反應不及的拙樣,他淘氣的笑著。
「--不給糖、就搗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