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第二篇王子姬,噢噢噢糧食(滾地)
各種不忍說,手感跑掉了Orz
毫不相關但是提一下這位大小姐為了成為受炎之聖女承認的聖女之子,而相當地自私。
不過替人偶平反,不論是誰都是自私的,尤其在自己認為對他人好的時候,這份自私是完全看不見的。
對,就是布列依斯刺殺梅莉雅那段。1.5板曾經暴動討論布列依斯既自私又懦弱,其實人都是自私的、沒有人能夠作到真正的無私,正因為如此,這才是人類被富有豐富情感的意義。
還有請不要為了這件事情和我爭論,我只是就自己的看法來解釋布列的故事(´・ω・`)
這篇是以肯面對自己懦弱一面的布列為主軸的故事。
至於布列返回現世的原因很單純--回到幸福時光的日子(藍色蝌蚪的水邊之夢)。對,和家人一起生活、沒有渦,簡單又幸福的人生。
最後的蝴蝶……很複雜的存在。是呼應布列R5標題的蝴蝶?或是故事內梅莉雅殘害其他生物的行為?有可能一切的一切同莊周夢蝶般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假的夢境?總之都過去了,等復活卡看官方還有啥故事想講。
最後呼籲一下劇透不少,真的請斟酌自己是否想不想看。
人偶之館,寂靜著。只因為聖女之子不喜歡在泥地上行走,取消了晚上所有的探索活動。
布列依斯輕推開門扉,獨自一人來到了戶外,讓寧靜的夜晚來冷靜大腦的混亂思緒--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那位難以捉摸的黑太子,古魯瓦爾多。
沒頭沒腦的一字一句進入大腦、敲擊內心--瞬間心跳的加速及竄上臉頰的灼熱,害羞的坐下、把臉頰埋入雙膝之間,布列依斯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背後的門,被人輕輕推開。
※
一小時前。
撞見艾伯李斯特及艾依查庫後,無法避免的爭吵開始了。
彼此都是身為連隊時期的同伴,但是和其他人相比布列依斯卻選擇走上了隸屬導都潘德莫尼學士院的審判者一職。
任務內容是清除受「渦」感染之連隊戰士,其中包括了古魯瓦爾多、艾伯李斯特和艾依查庫,就布列依斯被分配的工作而言,年紀相近的三人是他的目標之一。
較為特別的案例是艾伯李斯特。是被人「指明」剷除之對象,為了這份私人的理由,布列依斯確實地擊殺了舊識--卻也因為一時的大意、反被後頭趕來的艾依查庫給殺死。
到這裡,生前的一切結束,死後的他們是沒理由繼續爭論,但是,艾依查庫對於艾伯李斯特那幾近於瘋狂的忠誠之心,讓所謂的「因果」持續進行。
捨棄了過往的情誼,艾依查庫的眼中沒有所謂的束縛、殺氣騰騰的模樣讓布列依斯不太好受--被封為「審判者」的自己手刃的連隊戰士們,投以他最多的眼神有「無法饒恕」、「背叛者」、「總有一天換你嘗嘗被殺的滋味」--到頭來,鮮少有人諒解布列依斯這一切行為的背後所背負著事實。
布列依斯擋下艾依查庫的攻擊,那是和死前一樣的力道、不,是更為強勁的力量,彷彿為了某人報仇似的。
沒意義的戰鬥就不需要過於認真。這是布列依斯對艾依查庫的態度,卻也因此很快引起對方的不滿、最後--
瞬間無法捕捉到的動作、突然逼近脖頸的劍尖、一步步再度將布列依斯推向相同的死亡舞台。
脖子被劃過、不久後液體從血管噴出,緩慢流逝的生命而死去。或許,這正是適合自己的死法吧?
結果,有人出手阻止事情發生。
「艾依查庫。」利用手中的巨劍擋下,兩者的力量相互對抗、交疊的劍身在顫抖著。毫無在意對方冰冷的眼神,男子張著紅色的眼眸,用著讓人無法理解的模樣冷靜開口。
「古魯瓦爾多……」瞇起眼睛,被封為「軍犬」稱號的艾依查庫危險的說:「不滾的話連你一起殺了。」
「在你殺我之前,我會比你早一步反擊。」被封為「黑王子」的古魯瓦爾多輕笑,那不是輕蔑的笑容、而是過份的自信。
「……不過,人偶看見我們這樣,會生氣的。」用力把艾依查庫推開,把武器收進刀鞘,古魯瓦爾多淡淡地陳述事實。
確實,聖女之子最討厭的便是屬於自己的戰士彼此刀劍相向--都起內鬨了該如何完成炎之聖女託付的使命?嬌小的人偶面無表情的述說,語氣中的憤怒卻是清楚的表現。
龍的逆鱗不可輕易觸碰--曉得聖女之子存在所代表的意義,儘管內心怒火未熄,艾依查庫卻理解古魯瓦爾多的意思,就算多不情願也得乖乖收起武器。
「又麻煩你了,古魯瓦爾多。」從頭到尾沒有煽動也沒有出言阻止的艾伯李斯特開口。
或許是長期身處在複雜的官僚爭鬥中,顯得隱藏真正的情緒不輕易表現,古魯瓦爾多知道艾伯李斯特是出自真心感謝他的出面--一次又一次地、不怕麻煩。
「沒事的話就離開吧。」轉頭瞄了眼布列依斯,古魯瓦爾多說:「我有話和他說。」
「是嗎?那我們不打擾了。」輕微的點頭,懂得拿捏舉止、分寸,艾伯李斯特自然的轉身,用著讓艾依查庫能夠跟隨自己後方的速度離開。
古朗德利尼亞騎士們退場。
※
半個小時前。
正準備向古魯瓦爾多道謝之時,卻沒想到被對方一把抓住、朝某個方向直行。
「你、你要幹麼!」慌張地開口,布列依斯完全沒料到事情會有這種發展。
「嗯……解釋有點麻煩,跟我來就對了。」
無法掙脫古魯瓦爾多,布列依斯也只好安靜的讓對方牽著自己。幾分鐘後,兩人來到了位於人偶之館西處的一角。終年無法照到日光而顯得陰暗潮濕,但是古魯瓦爾多卻非常喜歡這裡的環境而設置了個人的儲藏室,裡頭擺放了不少戰鬥得到的戰利品--例如魔物的標本、標本和標本,聖女之子曾戲稱此為「古魯瓦爾多的別館」。
如果要讓自己欣賞標本,肯定一秒拒絕--布列依斯如此決定著,看見古魯瓦爾多推開其中一扇房門、準備開口之際,瞬間出現的畫面令他啞口無言。
房間被隔成兩半,而隔板上特別設置了門板和一扇窗戶大小的小門,而小門下方的隔板特別放了桌子和椅子……是似曾相識的景色。
把門關上、不讓布列依斯發現的上鎖,古魯瓦爾多朝對方說--
「吶、審判官大人,願意聽聽本王子的煩惱嗎?」
突然一道閃電打下,轟隆的雷聲隨後炸起,幾秒後大雨落下。
午後間歇性雷陣雨開始。
※
「我在意過一個人,到現在仍是。他啊,很常皺眉、板著一張臉,奇怪以前沒這麼嚴重……」
「他總是為了家人而煩惱,就連深陷危機之中也只想到家人、不曾想過自己……」稍微停頓,隔著小門古魯瓦爾多繼續述說:「但就是這份執著,讓我十分欣賞。」
「最後,這份在意變成了一種情感,讓我無時無刻都想著他的一切。」
「審判者大人,你懂嗎?這份情感。」儘管隔著木板,卻傳來了笑聲。
布列依斯按著頭,原本以為古魯瓦爾多想說些無關痛癢的事情、隨便打發就足夠,但是聽見話題的矛頭步步指向自己,在如何沉默的不予答覆終究是躲不了。
原來,古魯瓦爾多處處護著自己的理由是因為這個原因……回憶幾次對方過於親密的主動,沒有多想到現在的豁然開朗,完全無法預料。
逃避吧。能逃多遠是多遠。內心有聲音催促他。
「唔……我不懂妳說什麼!」從椅子站起來後打開門往外衝去,從來沒想過對方對自己抱有情感--沒辦法冷靜思考。
聽見急促而漸遠的腳步聲,門板另一端的古魯瓦爾多小聲嘆息。
自從重新遇見布列依斯後,他才理解那份情感是從未想過的愛情。不被他人喜愛、不去喜愛他人,他的世界終究圍繞著生命被停止的事物和被圍在其中的自己--古魯瓦爾多.隆茲布魯。
除了洛斐恩以外他對人沒有興趣,直到在連隊遇見布列依斯為止,才打破了這項規則。
「很在意……嗎?」輕聲呢喃,不管什麼時候,布列依斯的本質永遠不變,「沒錯,就算死後再相遇,這份情感永不消散。」
決定後起身後走出門外,才剛踏出門口,便撞見走廊一端的聖女之子。
「古魯瓦爾多,今晚不出門了。」不給對方應答的時間,人偶繼續說:「我不喜歡下雨天出門,裙子會弄髒。」
「是,我知道了。」
「還有,」彷彿想到什麼似的,原本打算離開的聖女之子停下腳步、轉身說:「布列依斯往後院的方向跑去。」
「咦?」沒想到人偶會突然回答他的疑問,古魯瓦爾多愣在原地。
發現戰士對自己的提醒感到困惑,聖女之子補充道:「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們私底下在做什麼事情,剛才的戰鬥我都一清二楚……只是不想處理罷了。」
「愛呀、恨呀……專屬於人類的情感在不影響炎之聖女對我的評價前,我不會持反對意見。」
「但是牴觸到我的規則,你們別想好過。」
拋下這席話,聖女之子頭也不回的離去。古魯瓦爾多站在原地,隨後說。
「……不影響嗎。」想通什麼似的露出笑容。
※
現在。
聽見後方的腳步聲,布列依斯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盡可能的當作沒聽見。而對方坐了下來、靠著他嘆氣。
「對我而言,過多的感情是不必要的。如果一時不能接受也沒關係,反正感情是無法勉強。」
「但是,我永遠會注視著你……永遠。」想了想,古魯瓦爾多決定出手碰觸布列依斯那頭過於稀有的銀色長髮,長又順地從指縫間溜走--彷彿生前虛度的光陰般,不會再回來了。
「……不打擾你獨處。」古魯瓦爾多起身,「對了,人偶說今天不用出門。」
「那麼……」
「等一下!」恐懼瞬間浮上心頭,沒有理由的捉住古魯瓦爾多衣服而大喊。發現自己的失態,布列依斯眼神閃過一絲悲傷。
「我不想被別人看見自己的懦弱……」唯有堅強、隱藏弱點才能夠應付各種不公平。不管身處何方,世界沒有所謂的公平、僅有弱肉強食的鐵則。
「但是你又為什麼說這些話……我……我好混亂……」儘管內心惶恐不安,布列依斯終究開口。
「留下來陪我……」
捉住對方的手,放不開。自己,終究屈服在懦弱之下--
沒有揮開,古魯瓦爾多選擇留下來。
「嗯,我會永遠陪著你。」想起了阿貝爾習慣的行為,古魯瓦爾多有些不習慣的勾住布列依斯,拍著過於瘦弱的肩頭開口。
「有的時候,誠實面對自身弱點也是種勇氣,布列依斯。」湊近吻上銀髮,古魯瓦爾多安撫似的低語,那是只有他們能夠聽見的音量。
「你既是我的弱點、也是我在意的人,別忘了。」
布列依斯沉默,內心埋藏許久的委屈逐一浮現--努力為導都辦事成為無法被昔日同伴原諒的主因,是不知道能否存活的妹妹。珍惜唯一的親人,連她都失去的話,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便一無所有。
他不想要未來朝這樣的方向前進--所以,他更要返回現世,親手終結束縛著自己的過去。
「那這樣看來……你喜歡我嘛。」
「……我可沒說。」面對古魯瓦爾多突然的結論,布列依斯撇開頭,臉頰升起淡紅、耳根子比臉頰還要紅,「少給我自作多情。」
「是嗎?那剛剛是誰哀求我留下來?」湊近,古魯瓦爾多故意地嘲笑對方。
「這是、唔……管我。」
「我喜歡你,布列依斯。」
顯然知道自己逃不了,布列依斯嘆氣後靠著古魯瓦爾多的肩膀,微笑開口:「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
「這個嘛--秘密。說出來就沒有意義了。」
「真是不好的習慣……」
眼眸相互凝望,幾秒後默契地闔上,感受彼此嘴唇交疊後傳來的溫度。
※
「對了,那間房間是怎麼回事?實在看不出來一開始就存在……」
「房間?」馬上意會布列依斯的意思,古魯瓦爾多說:「本王子純手工製作,很像教會的『懺悔室』吧?不過我的則是『相談室』。」
「純手工……」布列依斯扶額,「總是對自己有興趣的事情才會如此積極……」
「正因為有興趣才會極力爭取。」古魯瓦爾多輕笑,「就像讓你知道我喜歡你的這份感情。」
古魯瓦爾多的一番話讓布列依斯停頓,隨後紅著臉說:「……我知道的事情不要說第二次。」儘管還有些不習慣,但是他允許古魯瓦爾多親密的靠近自己、露出那過於自傲的笑容。
微風輕輕吹拂,屬於夜晚的景色緩慢佈置了世界,宣告一天告了一個段落。
一旁的草叢上,一隻黑色的蝴蝶翅膀一開一合,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突然一股強風襲來,蝴蝶便靠著風勢飛離那塊讓自己棲息的地方,飛向了那片無法辨知的世界《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