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私自劃分成神明組
(神使+前神明+神明)
由於場次是過年後就私心用這題材XD很多細節不用太介意(?)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其他人打醬油~
然後網路公開部分多加了點小彩蛋,抱歉讓我任性一次>_<
(神使+前神明+神明)
由於場次是過年後就私心用這題材XD很多細節不用太介意(?)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其他人打醬油~
然後網路公開部分多加了點小彩蛋,抱歉讓我任性一次>_<
時至年末之際,陰陽師為了拜訪遠方友人決定給式神們放年假,把特地委託小袖之手製作的新衣送給式神當新年禮物後便提起行李率先遠行,不過有幾位式神擔心陰陽師路途安危跟了上去,故居較遠的式神也跟在後頭依序離開……原本鬧哄哄的屋子頓時便得冷清。
當然並不是所有式神選擇離開的,留下來的遵照不能開火的習俗下著手準備接連幾天的菜餚、有的跑去裝飾年節擺飾亦是庭院搗年糕。
至於年節期間為了整頓屋外周圍結界,陰陽師將術式重新設下到結構完整的這段時間是防禦最微弱的時間,避免有妖怪趁此潛入並請託能驅使符咒、設立結界的一目連和御饌津接下此重責大任,正好沒有離開需求的兩人便不時分頭巡視結界有無侵入跡象。
很快地白天即將結束,日暮西沉招來的霞紅在雪地染上醒目色調,座敷童子調皮地拿雪球朝不遠處發呆的高大男子扔去,見偷襲得逞便笑嘻嘻地牽著蝴蝶精一起往屋內逃跑,小松丸見狀也偷扔了顆雪球後逃逸,被砸到的荒拍掉頭上的雪屑想著待會如何回禮時,姑獲鳥喚他來享用今年的最後一餐。
儘管和平時相比冷清卻不減其吵鬧,剩餘式神們吃著蕎麥麵話家常,和往日一般毫無不同之處……飯後收拾環境結束,零星幾位式神換上新裝束前往熟識的神社拜訪、等待鐘聲迎接新年。
由於結界還沒穩定下一目連和御饌津暫時無法離開,巡視期間玉藻前來訪並帶了酒及小菜,三尾狐和妖狐盛情迎接這位狐族大前輩,荒沒選擇加入而是陪一目連巡視結界,直到亥時結界穩定他們才讓狐狸和風龍留守、換上新衣去鄰近神社參拜。
儘管身份上他們是不需要參拜,但受世俗之氣影響乾脆入境隨俗,又以御饌津更期待『參拜』這個行為……總之當他們到達神社時是格外熱鬧,點燃的燈籠高掛照亮四周、人們相互聚集舉杯暢飲甘露或是交談嬉鬧,到處充滿著活力。
「要先參拜嗎?」御饌津語氣聽得出興奮,臉頰則因為氣溫關係浮現緋紅。
「都還沒聽見鐘聲呢。」一目連將御饌津脖子周圍的布料拉得緊些,「先和這裡的土地神打招呼才對。」
「啊……是!」清楚自己的失態令御饌津靦腆一笑,「給兩位見笑了。」
「要先去那邊休息嗎?」
朝荒手指方向看去是和一般民眾休息處有段距離的房間,該處早已被不少妖怪以及神明所佔據,看樣子是神社特地區分兩者而設立的空間,由於有小型結界作用下完全沒被人類所發覺。
論規矩而言,土地神沒有親自迎接荒和御饌津等高階神祇會被視為傲慢無理,只是這種特別節慶也沒什麼怨言,更何況是他們貿然打擾在先。
--與其原地乾等不如找個地方歇息。這份提議出口立刻得到眼神交流間的同意,三人起步走向休息處時突然被人擋住去路,光從身上華麗衣物以及神力而言,不禁馬上聯想是治理該處的土地神。
「想必兩位是『荒大人』和『御饌津大人』……哎呀、這不是一目連。」
明顯對最後不屑語氣感到介意,荒欲張嘴卻暗自吃了一記拐子,想也知道是誰出手便瞪回去,可惜對方從頭到尾都沒回頭收下那份不滿。
御饌津清楚一目連失去風神資格墮為妖的事實,卻不該用這樣輕蔑態度面對曾經是神明一員的夥伴……同樣和荒替一目連感到不值卻礙於節慶,她終究是忍住這份指責對方無理的衝動。
「這裡的土地神大人呢?」一目連微笑說。
此話一出馬上讓荒和御饌津愣住--原來對方根本就不是掌管這座神社的土地神!理解是來串門子的其他神明,荒和御饌津倒也不客氣挫其銳氣。
「放肆!注意你的用詞。」
「看見我們還不跪下嗎?」
若說神明是高傲無理居多,那荒和御饌津此刻可是表現得十分恰當。
沒想到使者以及神明會用如此態度向自己回禮,自然讓那名神明嚇了一跳、正開口反擊就被後方聲音制止。
「你還在呀?不是說過這裡不歡迎你這種眼高神明,還不快滾?最後一天看見你真是穢氣!」另一位穿著和一般人無樣的女性出現,儘管裝扮樸素但掩蓋不了其神力,望見他們一掃不屑態度、露出溫和笑容說:「想必兩位是『荒大人』和『御饌津大人』吧?聽過你們的事情久仰大名……對了!稱我『椿』就行了。」
「連、你終於來了!」名為椿的土地神牽著一目連轉圈圈道:「這麽晚還怕你不來呢!」
「抱歉,幫陰陽師處理事情才遲到的。」
「不要緊!」瞧見御饌津紅通通的臉頰,椿朝著他們說:「很冷對吧?趕緊到屋裡,火缽和甜酒已經備好……不過裡頭有滿多小妖怪和神明,希望你們別介意。」
「放心我們不介意。」一目連特地回過頭朝著荒說:「對吧?」語氣加重。
知道荒怕吵鬧,一目連特別提醒對方待會別擺出臭臉搞壞氣氛。
清楚對自己沒大沒小的前風神所傳達之意,荒把被冷得冰涼的手放到對方後頸,作為剛才一記拐子的報復,一目連則冷得縮了脖子、隨即瞪回去。
「哈哈,兩位果然如傳言中感情好呢。」
屋內果真聚集了神明及妖怪,或許以往雙方相見不免惡鬥一番,但在這種時刻都放下歧見一同享受室內的溫暖以及佳釀的甘甜,熱鬧得讓寒氣從此處驅散。
椿作為一名基層土地神卻是十分有親和力,完全沒有神明架子……因此這樣的個性反而聚集不少信徒,算是這區聲望最高的神明--更受到少數血統純正的神明喜愛。
「連,待會鐘聲結束後你們有什麼活動嗎?」
「還沒決定……有什麼建議的?」品味著甜酒,該口感以及入喉後嘴中殘留的香氣,讓一目連著迷不已多添幾杯。
「像個凡人去許願呢?能力所及之處我會盡量完成的。」
聞言荒哼了聲,「辦不到的事情別輕易說出口。」
「只要荒大人許個『未來能和某某人感情更好』就行了呀!我會拼盡全力幫忙之外還可以添購戀愛御手!由我本人加持過肯定靈驗,現在買算大人便宜點……」
御饌津面對有神明敢對荒如此無理純屬意料之外地笑了出來,畢竟荒的存在可說是受眾神所敬畏的……很快地收到荒投來的視線,她識相地往一目連的方向縮了縮。
「勸妳別鬧荒、免得待會被天罰……是說,看見這裡比以前更熱鬧,真是太好了。」
「這都多虧你的幫助,要是當時沒有那些加油打氣、或許我還只是一事無成的小小土地神……」椿緩了口氣,發現又湧入了不少神明妖怪,「抱歉得離開去招呼了,要是不夠可以和見習神明說。」
目送椿離去,一目連埋首在甜酒之中喝得盡興、御饌津享用放有豆皮的蕎麥麵而一臉滿足、荒喝完佳釀被吵得皺眉心煩時忽然有數道人影逼近,全是沒見過的低階神明。
「嗷嗷真的是風神大人!」
「一目連大人!」
「大人好久不見噠!」
「嗚嗚……真的是大人……」
「笨蛋!這種時候不准哭啊!」
低階神明們的噓寒問暖讓一目連停下手中酒杯,很快認出對方後難得露出驚訝神情地交談著,接下來陸續有神明的離去以及加入,不一會一目連周邊築起一道人牆,由於太壯觀讓荒和御饌津嚇到張嘴忘了動作,就連豆皮被其他調皮的小狐狸叼走都沒發現……等到包圍的神明逐漸減少、走光,他們才從一目連口中聽見事實。
「他們都是以前認識的神明,沒想到今天會一起出現……」瞧見遠方還在招呼的椿,一目連無奈地笑了。
「都是一目連大人的好友嗎?」
朝著御饌津點頭,總是溫和的笑容反倒添上幾分苦澀,「我還在山腳下當風神時認識的,當年大家都是位階不高的神明、碰到麻煩會相互支援,椿也是那時候……」
「一眨眼多少年過去,沒想到他們沒忘記我的存在……」因為災難而離去的信徒模樣在腦海浮現、信仰消失而導致的結果,回憶一股腦佔據思緒讓一目連注視酒杯半晌才能一飲而盡。
當第一聲鐘響時原本的歡樂趨於寧靜,聆聽遠方寺廟傳來的鐘聲,大家紛紛停下手中事物席地而坐……不論人、神、妖都恭敬地感受這肅穆莊嚴的儀式。
荒主動把一目連攬向自己的親密舉動出現,御饌津決定留給他們獨處空間而鬼鬼祟祟移動卻被一目連扯住袖子、眼神質疑她此刻的行為。
「去哪?」
「我……」此話一出御饌津頓時陷入兩難,被單目直視幾秒鐘便放棄說謊、誠實地說出打算,「我好像打擾到你們了。」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啊、一定都是荒的錯,不要緊我幫妳拜託他……」
「咦?等一下……」
耳根子紅透的一目連說完立刻朝荒撒嬌的模樣完全失了平常的穩重、彷彿變成令一個人……御饌津忽然理解荒把一目連攬過去的理由。
「聽一目連的話。」荒咳了一聲。
「好的。」
空出來的手被人牽住,轉頭一看是一目連後御饌津感受對方的溫度而心頭一暖,同樣牽緊對方作為回應。
面對失去神明身份選擇墮落成妖的一目連,她從來沒有瞧不起的念頭、反過來關心不願消失寧可變成妖怪的前風神,進而了解原因後反倒喜歡上一目連--就算失去神明身份,依舊不離『神明相互吸引』的原則,想通荒之所以待在一目連身邊的原因,御饌津同樣也想待下來陪在他們身邊守護著。
一切煩惱都隨鐘聲而去,那些曾經有過的不愉快被留在舊年、轉換心境迎接新年--敲下的最後聲響,宣佈一年之始。
「去參拜吧。」荒率先發話。
「嗯!」御饌津甜甜一笑,「讓我們扶你。」
「謝謝。」
由於排隊人潮不少,輪到他們也是一段時間之後。
醉意未消但也被寒意驅散不少,一目連趁酒意拋開無謂的矜持和荒動作親密,倒是苦了一旁一臉不好意思的御饌津。
「對了,我這邊有玉藻前給的硬幣,剛好能拿來投錢用。」御饌津拿出三枚硬幣,依序交給其他兩人,「我想你們沒帶錢……吧?」
荒和一目連看著御饌津遞來的硬幣,才想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而笑了出來。
儘管身為神明向神明許願是十分古怪,但這天他們不在意這點細節,紛紛在心中許下了願望--椿聆聽後對願望的相似程度無奈一笑、直搖頭。
和椿道別後他們走下階梯前遇見了意料之外的人,對方當然也詫異地停下步伐相望。
「荒大人、一目連大人,還有御饌津大人……」白狼化成人類女性姿態,身上特製的新服裝襯托她的清秀,「三位大人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一目連頂著酒氣微笑,「記得你們不是去白狼的村子玩?怎麼回來了?」
「是的,但是論參拜而言我喜歡這裡才帶他們來。」
「聽說這裡的土地神大人、人很好呢。」螢草點頭說。
妖刀姬收起以往的銳利,裝扮起來也是吸引了大批視線的角色,「快天亮左右我們要去看日出,你們要一起嗎?」
「日出嗎?」儘管在高天原能常常看見日光,可是在人間觀賞又是一番不同感受,御饌津心動的同時卻擔心起守在屋子裡無聊的狐狸。
御饌津表情變化令一目連噗哧一聲,完全藏不住心中想法使他憐愛地捏了對方臉頰,「妳想去的話注意安全,我就免了。」
一目連不去荒自然沒有理由和一群女式神湊熱鬧,隨即補上一句:「她就麻煩你們多費心……至於狐狸,我們會幫忙照顧。」
和白狼等人揮手道別後荒和一目連獨自走在返回的路上,周遭有不少歸宅亦是去神社報到的人潮,這段時間本該冷清的街道因為這天變得熱絡。
一路上兩人沉默無語地並肩齊走,牽著的手在沒人主動放開下持續到家門口,正好遇見離開的玉藻前而鬆開。
「新年快樂--看起來真恩愛呢。」扇子敲了一下胸前的鼓發出聲響,讓人意外的舉動。
「新年快樂。」荒主動向眼前的大妖怪開口,「要走了?」
狐族本是難以看透更何況藏在面具下的表情?玉藻前似笑非笑地回答:「對呀,酒和小菜吃完、狐小弟也醉倒……」
「聽說連大人酒量不錯,下次喝一杯?」
「行。」
目送玉藻前離去的背影,荒主動發話。
「酒量不錯?」荒挑眉,「剛才都是裝的?」
「這個……」喚出風符往荒的身上一貼,透過風之力把人推離身邊,一目連調皮的跑步離開。
晚幾秒鐘反應的荒在庭院內穿梭追逐那抹身影,論速度他跑不贏一目連但也不是輕易放棄的人,利用力量預知移動路線搶先到達把人撲倒,幾分鐘的追逐戰宣告結束。
想抱怨荒犯規但清楚是自己犯規在先,一目連收起玩心喘著氣露出笑容,伸手觸摸那近在咫尺的面容後索性親了上去。
「荒,新年快樂。」
荒愣了一會終於找回聲音,「新年快樂。」為了回敬那吻換他主動靠在那張唇上,動作溫柔地釋出他的善意。
令人詬病的身份問題暫時被拋在一旁,識相地享受唯有彼此的可貴時刻。
他們在外人面前不會展露過多情感,畢竟一個是來自高天原的使者、一個是墮落為妖的神明……深怕身份給彼此帶來不必要的閒言閒語而低調交往,除非必要不然鮮少有接觸。
「我說兩位要不要進屋子再親熱?怕你們著涼受寒。」三尾狐婉約一笑,倒是點醒了現在外頭氣溫不高的事實。
似乎忘了家裡還有其他式神存在,除了御饌津外總在大家面前保持低調的荒和一目連慌張地急於撇清關係,反而收到三尾狐一臉『我都懂不用解釋』的笑意。
「剛才看見什麼姐姐不會說、出、去的。」彷彿抓到把柄似地,三尾狐的笑容帶了些玩心,「相對地要是姐姐之後碰到困難,請兩位幫忙一下囉?」
赤裸裸的威脅在眼前呈現,他們沒理由拒絕的只能苦笑答應,不過他們清楚三尾狐嘴巴這麽說,其實是個相當保守祕密的妖怪。
風龍以及狐狸聞聲迎接他們,後者發現主人不在後垂下獸耳低鳴幾聲,風龍見狀替這位同是神明夥伴的狐狸出聲詢問。
「放心,她和白狼他們去看日出。」
一目連伸手摸摸這頭毛茸茸巨獸,狐狸理解地輕呼一聲便朝風龍吼了幾聲、兩隻便在屋內嬉鬧,接著玩起了追逐戰……三尾狐見這副情景柔聲輕笑。
火缽在房內燃起的溫度讓人溫暖,被窩中依偎彼此享受冬日中單純的幸福。
--神明們的願望很簡單,僅僅希望彼此幸福。
當然並不是所有式神選擇離開的,留下來的遵照不能開火的習俗下著手準備接連幾天的菜餚、有的跑去裝飾年節擺飾亦是庭院搗年糕。
至於年節期間為了整頓屋外周圍結界,陰陽師將術式重新設下到結構完整的這段時間是防禦最微弱的時間,避免有妖怪趁此潛入並請託能驅使符咒、設立結界的一目連和御饌津接下此重責大任,正好沒有離開需求的兩人便不時分頭巡視結界有無侵入跡象。
很快地白天即將結束,日暮西沉招來的霞紅在雪地染上醒目色調,座敷童子調皮地拿雪球朝不遠處發呆的高大男子扔去,見偷襲得逞便笑嘻嘻地牽著蝴蝶精一起往屋內逃跑,小松丸見狀也偷扔了顆雪球後逃逸,被砸到的荒拍掉頭上的雪屑想著待會如何回禮時,姑獲鳥喚他來享用今年的最後一餐。
儘管和平時相比冷清卻不減其吵鬧,剩餘式神們吃著蕎麥麵話家常,和往日一般毫無不同之處……飯後收拾環境結束,零星幾位式神換上新裝束前往熟識的神社拜訪、等待鐘聲迎接新年。
由於結界還沒穩定下一目連和御饌津暫時無法離開,巡視期間玉藻前來訪並帶了酒及小菜,三尾狐和妖狐盛情迎接這位狐族大前輩,荒沒選擇加入而是陪一目連巡視結界,直到亥時結界穩定他們才讓狐狸和風龍留守、換上新衣去鄰近神社參拜。
儘管身份上他們是不需要參拜,但受世俗之氣影響乾脆入境隨俗,又以御饌津更期待『參拜』這個行為……總之當他們到達神社時是格外熱鬧,點燃的燈籠高掛照亮四周、人們相互聚集舉杯暢飲甘露或是交談嬉鬧,到處充滿著活力。
「要先參拜嗎?」御饌津語氣聽得出興奮,臉頰則因為氣溫關係浮現緋紅。
「都還沒聽見鐘聲呢。」一目連將御饌津脖子周圍的布料拉得緊些,「先和這裡的土地神打招呼才對。」
「啊……是!」清楚自己的失態令御饌津靦腆一笑,「給兩位見笑了。」
「要先去那邊休息嗎?」
朝荒手指方向看去是和一般民眾休息處有段距離的房間,該處早已被不少妖怪以及神明所佔據,看樣子是神社特地區分兩者而設立的空間,由於有小型結界作用下完全沒被人類所發覺。
論規矩而言,土地神沒有親自迎接荒和御饌津等高階神祇會被視為傲慢無理,只是這種特別節慶也沒什麼怨言,更何況是他們貿然打擾在先。
--與其原地乾等不如找個地方歇息。這份提議出口立刻得到眼神交流間的同意,三人起步走向休息處時突然被人擋住去路,光從身上華麗衣物以及神力而言,不禁馬上聯想是治理該處的土地神。
「想必兩位是『荒大人』和『御饌津大人』……哎呀、這不是一目連。」
明顯對最後不屑語氣感到介意,荒欲張嘴卻暗自吃了一記拐子,想也知道是誰出手便瞪回去,可惜對方從頭到尾都沒回頭收下那份不滿。
御饌津清楚一目連失去風神資格墮為妖的事實,卻不該用這樣輕蔑態度面對曾經是神明一員的夥伴……同樣和荒替一目連感到不值卻礙於節慶,她終究是忍住這份指責對方無理的衝動。
「這裡的土地神大人呢?」一目連微笑說。
此話一出馬上讓荒和御饌津愣住--原來對方根本就不是掌管這座神社的土地神!理解是來串門子的其他神明,荒和御饌津倒也不客氣挫其銳氣。
「放肆!注意你的用詞。」
「看見我們還不跪下嗎?」
若說神明是高傲無理居多,那荒和御饌津此刻可是表現得十分恰當。
沒想到使者以及神明會用如此態度向自己回禮,自然讓那名神明嚇了一跳、正開口反擊就被後方聲音制止。
「你還在呀?不是說過這裡不歡迎你這種眼高神明,還不快滾?最後一天看見你真是穢氣!」另一位穿著和一般人無樣的女性出現,儘管裝扮樸素但掩蓋不了其神力,望見他們一掃不屑態度、露出溫和笑容說:「想必兩位是『荒大人』和『御饌津大人』吧?聽過你們的事情久仰大名……對了!稱我『椿』就行了。」
「連、你終於來了!」名為椿的土地神牽著一目連轉圈圈道:「這麽晚還怕你不來呢!」
「抱歉,幫陰陽師處理事情才遲到的。」
「不要緊!」瞧見御饌津紅通通的臉頰,椿朝著他們說:「很冷對吧?趕緊到屋裡,火缽和甜酒已經備好……不過裡頭有滿多小妖怪和神明,希望你們別介意。」
「放心我們不介意。」一目連特地回過頭朝著荒說:「對吧?」語氣加重。
知道荒怕吵鬧,一目連特別提醒對方待會別擺出臭臉搞壞氣氛。
清楚對自己沒大沒小的前風神所傳達之意,荒把被冷得冰涼的手放到對方後頸,作為剛才一記拐子的報復,一目連則冷得縮了脖子、隨即瞪回去。
「哈哈,兩位果然如傳言中感情好呢。」
屋內果真聚集了神明及妖怪,或許以往雙方相見不免惡鬥一番,但在這種時刻都放下歧見一同享受室內的溫暖以及佳釀的甘甜,熱鬧得讓寒氣從此處驅散。
椿作為一名基層土地神卻是十分有親和力,完全沒有神明架子……因此這樣的個性反而聚集不少信徒,算是這區聲望最高的神明--更受到少數血統純正的神明喜愛。
「連,待會鐘聲結束後你們有什麼活動嗎?」
「還沒決定……有什麼建議的?」品味著甜酒,該口感以及入喉後嘴中殘留的香氣,讓一目連著迷不已多添幾杯。
「像個凡人去許願呢?能力所及之處我會盡量完成的。」
聞言荒哼了聲,「辦不到的事情別輕易說出口。」
「只要荒大人許個『未來能和某某人感情更好』就行了呀!我會拼盡全力幫忙之外還可以添購戀愛御手!由我本人加持過肯定靈驗,現在買算大人便宜點……」
御饌津面對有神明敢對荒如此無理純屬意料之外地笑了出來,畢竟荒的存在可說是受眾神所敬畏的……很快地收到荒投來的視線,她識相地往一目連的方向縮了縮。
「勸妳別鬧荒、免得待會被天罰……是說,看見這裡比以前更熱鬧,真是太好了。」
「這都多虧你的幫助,要是當時沒有那些加油打氣、或許我還只是一事無成的小小土地神……」椿緩了口氣,發現又湧入了不少神明妖怪,「抱歉得離開去招呼了,要是不夠可以和見習神明說。」
目送椿離去,一目連埋首在甜酒之中喝得盡興、御饌津享用放有豆皮的蕎麥麵而一臉滿足、荒喝完佳釀被吵得皺眉心煩時忽然有數道人影逼近,全是沒見過的低階神明。
「嗷嗷真的是風神大人!」
「一目連大人!」
「大人好久不見噠!」
「嗚嗚……真的是大人……」
「笨蛋!這種時候不准哭啊!」
低階神明們的噓寒問暖讓一目連停下手中酒杯,很快認出對方後難得露出驚訝神情地交談著,接下來陸續有神明的離去以及加入,不一會一目連周邊築起一道人牆,由於太壯觀讓荒和御饌津嚇到張嘴忘了動作,就連豆皮被其他調皮的小狐狸叼走都沒發現……等到包圍的神明逐漸減少、走光,他們才從一目連口中聽見事實。
「他們都是以前認識的神明,沒想到今天會一起出現……」瞧見遠方還在招呼的椿,一目連無奈地笑了。
「都是一目連大人的好友嗎?」
朝著御饌津點頭,總是溫和的笑容反倒添上幾分苦澀,「我還在山腳下當風神時認識的,當年大家都是位階不高的神明、碰到麻煩會相互支援,椿也是那時候……」
「一眨眼多少年過去,沒想到他們沒忘記我的存在……」因為災難而離去的信徒模樣在腦海浮現、信仰消失而導致的結果,回憶一股腦佔據思緒讓一目連注視酒杯半晌才能一飲而盡。
當第一聲鐘響時原本的歡樂趨於寧靜,聆聽遠方寺廟傳來的鐘聲,大家紛紛停下手中事物席地而坐……不論人、神、妖都恭敬地感受這肅穆莊嚴的儀式。
荒主動把一目連攬向自己的親密舉動出現,御饌津決定留給他們獨處空間而鬼鬼祟祟移動卻被一目連扯住袖子、眼神質疑她此刻的行為。
「去哪?」
「我……」此話一出御饌津頓時陷入兩難,被單目直視幾秒鐘便放棄說謊、誠實地說出打算,「我好像打擾到你們了。」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啊、一定都是荒的錯,不要緊我幫妳拜託他……」
「咦?等一下……」
耳根子紅透的一目連說完立刻朝荒撒嬌的模樣完全失了平常的穩重、彷彿變成令一個人……御饌津忽然理解荒把一目連攬過去的理由。
「聽一目連的話。」荒咳了一聲。
「好的。」
空出來的手被人牽住,轉頭一看是一目連後御饌津感受對方的溫度而心頭一暖,同樣牽緊對方作為回應。
面對失去神明身份選擇墮落成妖的一目連,她從來沒有瞧不起的念頭、反過來關心不願消失寧可變成妖怪的前風神,進而了解原因後反倒喜歡上一目連--就算失去神明身份,依舊不離『神明相互吸引』的原則,想通荒之所以待在一目連身邊的原因,御饌津同樣也想待下來陪在他們身邊守護著。
一切煩惱都隨鐘聲而去,那些曾經有過的不愉快被留在舊年、轉換心境迎接新年--敲下的最後聲響,宣佈一年之始。
「去參拜吧。」荒率先發話。
「嗯!」御饌津甜甜一笑,「讓我們扶你。」
「謝謝。」
由於排隊人潮不少,輪到他們也是一段時間之後。
醉意未消但也被寒意驅散不少,一目連趁酒意拋開無謂的矜持和荒動作親密,倒是苦了一旁一臉不好意思的御饌津。
「對了,我這邊有玉藻前給的硬幣,剛好能拿來投錢用。」御饌津拿出三枚硬幣,依序交給其他兩人,「我想你們沒帶錢……吧?」
荒和一目連看著御饌津遞來的硬幣,才想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而笑了出來。
儘管身為神明向神明許願是十分古怪,但這天他們不在意這點細節,紛紛在心中許下了願望--椿聆聽後對願望的相似程度無奈一笑、直搖頭。
和椿道別後他們走下階梯前遇見了意料之外的人,對方當然也詫異地停下步伐相望。
「荒大人、一目連大人,還有御饌津大人……」白狼化成人類女性姿態,身上特製的新服裝襯托她的清秀,「三位大人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一目連頂著酒氣微笑,「記得你們不是去白狼的村子玩?怎麼回來了?」
「是的,但是論參拜而言我喜歡這裡才帶他們來。」
「聽說這裡的土地神大人、人很好呢。」螢草點頭說。
妖刀姬收起以往的銳利,裝扮起來也是吸引了大批視線的角色,「快天亮左右我們要去看日出,你們要一起嗎?」
「日出嗎?」儘管在高天原能常常看見日光,可是在人間觀賞又是一番不同感受,御饌津心動的同時卻擔心起守在屋子裡無聊的狐狸。
御饌津表情變化令一目連噗哧一聲,完全藏不住心中想法使他憐愛地捏了對方臉頰,「妳想去的話注意安全,我就免了。」
一目連不去荒自然沒有理由和一群女式神湊熱鬧,隨即補上一句:「她就麻煩你們多費心……至於狐狸,我們會幫忙照顧。」
和白狼等人揮手道別後荒和一目連獨自走在返回的路上,周遭有不少歸宅亦是去神社報到的人潮,這段時間本該冷清的街道因為這天變得熱絡。
一路上兩人沉默無語地並肩齊走,牽著的手在沒人主動放開下持續到家門口,正好遇見離開的玉藻前而鬆開。
「新年快樂--看起來真恩愛呢。」扇子敲了一下胸前的鼓發出聲響,讓人意外的舉動。
「新年快樂。」荒主動向眼前的大妖怪開口,「要走了?」
狐族本是難以看透更何況藏在面具下的表情?玉藻前似笑非笑地回答:「對呀,酒和小菜吃完、狐小弟也醉倒……」
「聽說連大人酒量不錯,下次喝一杯?」
「行。」
目送玉藻前離去的背影,荒主動發話。
「酒量不錯?」荒挑眉,「剛才都是裝的?」
「這個……」喚出風符往荒的身上一貼,透過風之力把人推離身邊,一目連調皮的跑步離開。
晚幾秒鐘反應的荒在庭院內穿梭追逐那抹身影,論速度他跑不贏一目連但也不是輕易放棄的人,利用力量預知移動路線搶先到達把人撲倒,幾分鐘的追逐戰宣告結束。
想抱怨荒犯規但清楚是自己犯規在先,一目連收起玩心喘著氣露出笑容,伸手觸摸那近在咫尺的面容後索性親了上去。
「荒,新年快樂。」
荒愣了一會終於找回聲音,「新年快樂。」為了回敬那吻換他主動靠在那張唇上,動作溫柔地釋出他的善意。
令人詬病的身份問題暫時被拋在一旁,識相地享受唯有彼此的可貴時刻。
他們在外人面前不會展露過多情感,畢竟一個是來自高天原的使者、一個是墮落為妖的神明……深怕身份給彼此帶來不必要的閒言閒語而低調交往,除非必要不然鮮少有接觸。
「我說兩位要不要進屋子再親熱?怕你們著涼受寒。」三尾狐婉約一笑,倒是點醒了現在外頭氣溫不高的事實。
似乎忘了家裡還有其他式神存在,除了御饌津外總在大家面前保持低調的荒和一目連慌張地急於撇清關係,反而收到三尾狐一臉『我都懂不用解釋』的笑意。
「剛才看見什麼姐姐不會說、出、去的。」彷彿抓到把柄似地,三尾狐的笑容帶了些玩心,「相對地要是姐姐之後碰到困難,請兩位幫忙一下囉?」
赤裸裸的威脅在眼前呈現,他們沒理由拒絕的只能苦笑答應,不過他們清楚三尾狐嘴巴這麽說,其實是個相當保守祕密的妖怪。
風龍以及狐狸聞聲迎接他們,後者發現主人不在後垂下獸耳低鳴幾聲,風龍見狀替這位同是神明夥伴的狐狸出聲詢問。
「放心,她和白狼他們去看日出。」
一目連伸手摸摸這頭毛茸茸巨獸,狐狸理解地輕呼一聲便朝風龍吼了幾聲、兩隻便在屋內嬉鬧,接著玩起了追逐戰……三尾狐見這副情景柔聲輕笑。
火缽在房內燃起的溫度讓人溫暖,被窩中依偎彼此享受冬日中單純的幸福。
--神明們的願望很簡單,僅僅希望彼此幸福。
【完】
~小彩蛋~
1.
「御饌津大人,還行嗎?」白狼走在前方,回頭關心著。
「不、不要緊……!」
「要不我們休息一會兒?」螢草見少女白皙面頰染上的紅暈,湊近關心道。
「真的、真的不要緊……」御饌津喘氣,臉色不太好。
太習慣到哪都靠狐狸代步,忽然要爬山再加上一身和服,讓她累得喘不過氣--高天原都沒如此疲累過。
自始至終不發一語的妖刀姬此時有了動作,在御饌津驚呼下把人打橫抱起來,帥得讓御饌津微微張嘴直盯著妖刀姬。
「我抱你上去,不然會搶不到好位置。」
「是的、對不起……」御饌津整張臉刷紅,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著,「謝謝妳……」
「不客氣。」
「妖刀姬好厲害!」螢草笑驚嘆。
「這也是鍛鍊的一環。」
「好啦,上去再聊吧。」
那是御饌津第一次感覺到,原來有人和一目連一樣帥得讓她說不出話來(註)。
(註:御饌津第一次出場鬥技就和一目連組隊,在對面一波流攻擊下一目連架起風盾並且挺身擋在她前面的模樣帥得讓御饌津忘記語言,不過最後輸了就是。)
「御饌津大人,還行嗎?」白狼走在前方,回頭關心著。
「不、不要緊……!」
「要不我們休息一會兒?」螢草見少女白皙面頰染上的紅暈,湊近關心道。
「真的、真的不要緊……」御饌津喘氣,臉色不太好。
太習慣到哪都靠狐狸代步,忽然要爬山再加上一身和服,讓她累得喘不過氣--高天原都沒如此疲累過。
自始至終不發一語的妖刀姬此時有了動作,在御饌津驚呼下把人打橫抱起來,帥得讓御饌津微微張嘴直盯著妖刀姬。
「我抱你上去,不然會搶不到好位置。」
「是的、對不起……」御饌津整張臉刷紅,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著,「謝謝妳……」
「不客氣。」
「妖刀姬好厲害!」螢草笑驚嘆。
「這也是鍛鍊的一環。」
「好啦,上去再聊吧。」
那是御饌津第一次感覺到,原來有人和一目連一樣帥得讓她說不出話來(註)。
(註:御饌津第一次出場鬥技就和一目連組隊,在對面一波流攻擊下一目連架起風盾並且挺身擋在她前面的模樣帥得讓御饌津忘記語言,不過最後輸了就是。)
2.
「咦,你不知道一目連很會喝嗎?」
隔日早晨,攬下每日料理任務的姑獲鳥邊煮雜煮邊說。
荒看了她半晌,備料的手停下來並且誠實搖頭。
「也是,你來得晚不知道很正常。」姑獲鳥敲了敲桌子要他繼續動作,「以前酒吞童子來訪都靠他和三尾狐去陪酒,不然根本沒人拼得過那個大酒桶……只是後來發生了點事情,一目連就此收斂許多。」
姑獲鳥說到此不免嘆息一聲,當然引來荒的好奇。
「什麼原因?」
姑獲鳥沒什麼心眼,就像路邊喜歡和人聊天的媽媽,「噢、就是喝醉會變得比較……開放?嘛啊、就我看來就是個調皮鬼又愛撒嬌。」
「當時鬧到妖狐嚇得尾巴毛都炸起來,風刃亂竄險先翻了屋子。」在媽媽眼中孩子都是天真可愛,一回想當時畫面、她笑得溫容又溺愛。
「……」
愛撒嬌?荒挑眉,想了想決定拒絕玉藻前的邀約。
此刻的一目連被荒折騰一晚正躲在棉被裡睡回籠覺,殊不知過去糗事正被姑獲鳥給賣了。
「咦,你不知道一目連很會喝嗎?」
隔日早晨,攬下每日料理任務的姑獲鳥邊煮雜煮邊說。
荒看了她半晌,備料的手停下來並且誠實搖頭。
「也是,你來得晚不知道很正常。」姑獲鳥敲了敲桌子要他繼續動作,「以前酒吞童子來訪都靠他和三尾狐去陪酒,不然根本沒人拼得過那個大酒桶……只是後來發生了點事情,一目連就此收斂許多。」
姑獲鳥說到此不免嘆息一聲,當然引來荒的好奇。
「什麼原因?」
姑獲鳥沒什麼心眼,就像路邊喜歡和人聊天的媽媽,「噢、就是喝醉會變得比較……開放?嘛啊、就我看來就是個調皮鬼又愛撒嬌。」
「當時鬧到妖狐嚇得尾巴毛都炸起來,風刃亂竄險先翻了屋子。」在媽媽眼中孩子都是天真可愛,一回想當時畫面、她笑得溫容又溺愛。
「……」
愛撒嬌?荒挑眉,想了想決定拒絕玉藻前的邀約。
此刻的一目連被荒折騰一晚正躲在棉被裡睡回籠覺,殊不知過去糗事正被姑獲鳥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