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轉車去飯店報到……肚子餓嗎?」
「還好。」布列依斯看著懷中睡歪的聖女之子,「真會睡。」
「是啊。」古魯瓦爾多伸手捏住女孩的鼻子,幾秒後就見對方皺眉發出怪聲才善罷甘休,「前一晚興奮到睡不著,果然是孩子。」
「嗯?某人不也興奮到睡不著?」
「不知道是誰一直翻身?」
搭乘機場巴士到達住宿飯店也是兩個鐘頭後的事情,櫃台報到後拿著房卡,睡醒的聖女之子牽著布列依斯乖巧等在一旁,臉上倒也掩不住對這次三人旅行的期待。
「待會要先吃東西還是在飯店休息一下?」
「便利商店!」
布列依斯噗哧一聲,「這麽快就要花錢購物?」
「飲料!」
「行李放好再說。」向古魯瓦爾多揮手,布列依斯安撫隨時要暴動的聖女之子。
「麥當勞!煎餅!粥!歐爸!」
「……」
三人搭乘電梯直達十九樓,房間剛好靠近電梯方便進出,照慣例把聖女之子抱起來讓她去敲門、喊了聲「打擾」後魚貫而入,是間不僅視野和採光都極佳的房間,行李推進去後著手整理並且檢查環境,聖女之子則從後背包裡拿出某樣東西放在床上。
「可惜伯恩不能一起來。」
「哦?大小姐把伯恩前輩造型的娃娃帶來啊。」
「嗯!抱著睡覺!」聖女之子抱著娃娃在床上打滾,還順手拿出手機拍照。
「畢竟是抽到三人行的票……只是免費的票日期就是短、休息差不多就幫大家買土產如何?」
「好。」點頭同意布列依斯的安排,古魯瓦爾多從行李箱拿出斜肩包把貴重物品放妥,「人偶準備好了沒?」
「唔……這床真舒服……」
「正好,把妳丟下來後我和布列依斯去約會。」
「欸--不可以、我要當電燈泡!」
搭乘地鐵轉成到市中心,到了該地最大的賣場後便開始採買工作。
聖女之子考量預算反而沒像以往失心瘋、克制得很,唯有在咖啡區逗留比較久;古魯瓦爾多和布列依斯張羅給館內其他人的禮物,不過通常大家旅行歸來都是準備食物居多,他們自然仿照前人購入糕點。
「貝琳達還拿不定主意、伯恩前輩的話我想送他咖啡豆。」
「附近有間咖啡店豆子總類多,結束後一起去那裡看看……至於導都你怎麼算?」
「蕾格烈芙大人說隨便買就可以,估計最後還是會進工程師的肚子裡吧。」
「不然就買家庭號。」古魯瓦爾多隨手抓了海苔就扔進推車。
「家庭號?聽起來是不錯,不過會不會很沒誠意……」
「會嗎?」古魯瓦爾多看著架上包裹魚乾和包裹堅果的海苔,索性兩邊都放進去推車。
「人多還真是不好買土……喂!你別一直買海苔,這種包裝太佔空間!」
古魯瓦爾多呿了一聲依序把海苔放回架上,推車主導權被布列依斯奪走後改負責拎著聖女之子移動。
「魚乾海苔買給艾茵他們……再來堅果禮盒大家都能吃,不知道大公咬不咬得動……」
「哼、和我選得差不多,你的品味也沒好到哪。」
「別把我和你劃上等號。」
「欸欸欸別放閃了你們快看--」被強制放在推車內的聖女之子指向一旁的架子,「那裡有四加三的折扣組!」
「「……」」
古魯瓦爾多和布列依斯互看一眼,默默把推車推過去。
拎著提袋用手機查詢鄰近餐廳飽餐一頓再跑一趟咖啡店,對選購不太在行的布列依斯自然把事情全權交給古魯瓦爾多、自己則和聖女之子欣賞櫥窗展示的漂亮蛋糕,古魯瓦爾多和店員溝通不久出現別位店員領去旁邊介紹,一段時間後買下其中一種豆子後便把蛋糕和飲料結帳外帶,三人才回到飯店整理土產。
晚餐在後頭巷弄中發現新天地,各式料理或是小吃攤一應俱全,選了正在播放足球賽的美式餐廳充當一日球迷,之後再逛一會兒周圍眼見不少店家紛紛準備打烊,也不留念的改回飯店休息。
「等等我要補動畫,你們沒其他事情可以去二樓的酒吧獨處哦?」聖女之子笑得奸詐。
「但是抽走房卡的話房間不就沒……古魯瓦爾多?」
「印象中阿奇那傢伙講過類似的事……行了。」
古魯瓦爾多亮出手中房卡,但房內空調以及電力依舊保持運轉,布列依斯朝開關裝置看過去瞬間了然。
「……我真替你感到可憐,古魯瓦爾多。」
「這是平民智慧的一種。」
「殿下就是不一樣!」聖女之子鼓掌。
搭電梯來到二樓酒吧確實有不少人群,球賽期間各處都在播映賽事這裡也沒意外的繼續轉播,有成群或是單獨觀看,古魯瓦爾多和布列依斯選靠窗的雙人座後點了啤酒,本來就沒有特別在意的球隊而抱持愉快心情收看,和周遭不時抱頭崩潰吼叫的人群成為對比。
比起球賽或是酒吧給人的氛圍,古魯瓦爾多絲毫不去理會地靠著布列依斯休息,身高差距的關係稍微挪動幾次才躺得舒適,至於布列依斯也習慣對方這副行為,倚靠並將視線朝向電視牆上映著的十二碼罰球。
「布列依斯。」
「嗯?」
「雖然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不過你買什麼『她』都很高興。」
「知道嗎?曾經試著思考梅莉雅喜歡什麼禮物,卻發現我根本不清楚她喜歡什麼。」
「無論是布偶還是飾品,記憶中的梅莉雅似乎很少要過禮物--不得不承認『梅莉雅』在腦海中變得越來越模糊、僅剩下片段的記憶,其中參雜我的幻想也說不一定。」
布列依斯的心境複雜,曾經被當成生存理由的『妹妹』本應該是不可動搖的堅定信念,這點他自始至終不曾否定過,直到瑪爾瑟斯的悄悄話以及貝琳達的變化,堅定不移的理念開始瓦解、進而正視下意識忽略的一切。
「無聊。」
「嗯,認同。」
古魯瓦爾多換了姿勢坐正,拿起啤酒撞上布列依斯的杯子,在偌大又吵雜的環境中玻璃的碰撞聲變得不顯眼。
「乾杯。」
一口飲盡充斥微量酒精和苦澀滋味的啤酒,讓人有把一切暫時拋出腦後享受當下的衝動--布列依斯向來是被動的一方、這次卻主動吻了古魯瓦爾多,球賽什麼的決定等明早看新聞再說。
隔天起了大早的聖女之子望見睡在同張床上的兩人,曖昧一笑地仿照昨天古魯瓦爾多的行徑、取走房卡並備妥現金就朝便利商店前進買早餐。
※ ※ ※
「貝琳達,這個送妳。」
「嗯?是什麼?」
「似乎是某種能夠培育的礦石,只要給空氣、水還有陽光就可以了,包裝後面還有詳細的培育說明……」布列依斯語氣略顯不安,「抱歉、不知道妳會不會喜歡就擅自買了。」
貝琳達看著手中的物品再看向布列依斯,總是戴著笑容的表情不變、下一秒卻是珍惜般地將物品放在胸前。
「你送的我都喜歡。」
「是、是嗎?」布列依斯安心地鬆一口氣。
「嗯!下次有機會去旅行的話、換我回送你禮物?」
「除了屍體以外都可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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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時候都會好奇,不論是誰。
當伯恩哈德發現聖女之子落在大廳的手機而好心拿去給對方時,忽然間一股好奇心油然而生--點開螢幕看見待機畫面,他愣住了三秒。
「這是什麼?」
「伯恩你呀。」
「在哪裡偷拍?」
「哎呦、你們連隊偶爾切磋後會去沖澡,人家就……守在窗邊調整位置拍照嘛。」
「仁慈地給妳五秒時間刪掉。」伯恩哈德大約也猜得出來是誰暗中幫忙這種偷拍行為,不過礙於對方的背後勢力,他還是選擇攻略聖女之子這裡。
「咦咦咦!」
「刪掉照片和摔爛手機自己選一個。」
「嚶嚶嚶…不能…裡面都是我的傳家寶……」
「傳家寶?還是把手機整台摔爛好了。」啪地一聲,手機就在伯恩哈德的笑容中捏爛了。
「……接著是把我捏爆嗎?」
「整組解體如何?」
「嘿!伯恩!我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噫痛痛痛痛!」
在旁邊從頭看到尾的布朗寧忽然間體認到,幫大小姐完成委託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