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是以「王子貝姊」為前提的「王子姬」,布列視角居多(好久沒寫了……)
粗俗謾罵等有,慎入。
標題下了很多種,暫時定案(不排除日後更改)「無果」,非常直接把結果攤出來了。
當初是打算鬧劇收場,但回神的時候、故事已朝這方向前進--第一次寫悲(嗯?還是虐?)文,心情上還在調適中……
和以往的王子姬風格差很多,認為中間有甜或搞笑片段的,抱歉、什麼都沒有!(つд⊂)
算是打破平時對王子姬的塑造和想法,挑戰自己的能力……吧?
故事的結尾原本設了三種,想想還是這種比較好。
寫法和平常有所出入……嗯……嘗試新寫法!
「不覺得……最近、古魯瓦爾多和貝琳達走得很近?」
「確實,並肩出現的頻率變多了呢。」
「咦--不敢相信!」
「嘖嘖、真是群沒見過世面的人。『物以類聚』總該聽過了吧?同樣喜歡『殺戮』的兩人走得近、理所當然不是?」
「哦哦……」
人偶之館的一角,人們一如往常交換彼此看見、嘖嘖稱奇的事情,充當茶餘飯後的話題。
※ ※ ※
獨自待在房間,布列依斯攤在沙發上,放任自己做出這番沒規矩的舉動。
最近,心頭有股難以言喻的滋味他說不上來,只知道不論做什麼事情,都顯得毫無精神。
逐漸地、那份感覺侵蝕著心情,完全影響了最近出任務時的表現。身為聖女之子主力戰將,他從沒想過會碰到低潮。
--自己怎麼了?完全沒有頭緒。
「布列依斯,你在房間對吧?能進去和你談談嗎?」敲門聲之後,傳來了聖女之子的聲音。
「……請進。」半晌,他決定讓人偶進入他的地盤。
※ ※ ※
「瞧你的表情,想必知道我此刻的目的吧?」睜著水藍色的雙眼,聖女之子微笑發問。
「是。」稍微地停頓,他說:「反常的表現……對吧?」苦笑並自嘲自己不久前的失常--攻擊無法集中、反被魔物擊倒後讓其他同伴支援的事情。
「難看的笑容不適合你,布列依斯。」聖女之子收起微笑,恢復了平時淡漠的表情,「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
「嗯……確實不像說謊……」聖女之子嘆息道:「看起來找不到原因呢。」
「那個、非常抱歉……」
「不需要道歉,造成的結果單憑道歉是無法改變什麼。」伸手示意對方將臉靠過來,親密地額頭貼著額頭,聖女之子柔聲說:「我只想看見沒有煩惱的布列依斯。」
「別忘記,你永遠是我最愛的戰士,絕不改變。」
「……謝謝大小姐。」感受聖女之子告白似的打氣方式,他心頭一暖、同樣柔聲說:「抱歉,讓妳擔心了……我會打起精神。」
「嗯,我知道,因為布列依斯很堅強。」
送走聖女之子,布列依斯窩在沙發思考著。結果,他發現壓迫內心的不適是從何而來的。
--經過花園時,聽見有人談論著古魯瓦爾多。沒錯,能夠影響自己的除了梅莉雅外、就只剩下古魯瓦爾多了。
意識到的時候,古魯瓦爾多已經的和貝琳達走得很近,那是一種過份的親密狀況,就連任務以外的時間都相處在一起、釋放出讓人無法接近的氛圍。
曾經有過找古魯瓦爾多聊天卻看見對方在貝琳達耳旁低語,幾乎要親上去的模樣在空氣中瀰漫著曖昧--沒有踏出步伐、他選擇轉身逃離。
從那天起,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沒有感覺。
--只不是個任性的王子,他又何須在意?
可惜,不管如何找出理由解釋,那終究是欺瞞自己的行為罷了。
他--嫉妒著他們,卻更嫉妒放縱古魯瓦爾多的自己。
真是沒用。就像是生前被導都利用無法反抗般地沒用。
眼簾低垂--布列依斯嘆氣。
※ ※ ※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古魯瓦爾多和貝琳達之間的驚人發展,是人偶之館眾所皆知的事情了。為此,聖女之子私底下曾擔心地找他溝通,而自己也僅能給予對方笑容--被人偶責罵「難看」的笑容。
能夠理解古魯瓦爾多的不管怎麼想、都只有同樣喜歡「死亡」的貝琳達,正因為如此,他沒辦法加入他們的話題之中。
逐漸疏遠。他和古魯瓦爾多之間漸行漸遠。
--總覺得、壓迫胸口的難受一天一天加深。
※ ※ ※
「--布列依斯,夠了,給我回來。」嘆氣,聖女之子朝旁邊的男子開口:「利恩,接下來麻煩你。」
「知道了。」瞄了銀髮的人,利恩皺眉的拍著對方的肩膀,「換手。」
「……對不起。」他低下頭,臉上被飛龍劃過的傷口冒血還隱隱作痛,卻沒有比內心的傷更痛。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真正該說的對象不是我。」利恩無奈地嘆氣,伸手把布列依斯的頭髮給弄亂,「你讓大小姐很失望。」
「嗯……對不起。」
「都說--算了,你就是這樣、一點也沒變。」和聖女之子身旁留有鬍渣的男子做出手勢,利恩拿出武器接近古代龍族末裔、開始近身戰。
「過來,免得礙手礙腳。」叼著香菸,阿奇波爾多把布列依斯拉到身邊,幫對方把頭髮撥好後靠近耳旁低語:「是關於古魯瓦爾多?」
「咦?什麼?」
見聖女之子認真給利恩指示進行戰鬥,沒有注意他們的舉動,阿奇波爾多才繼續說:「是古魯瓦爾多和貝琳達在一起的消息對吧?」
「我--」
「唉,少說謊了,我見過的世面所吃過得苦頭可是比你還多、這點小技倆騙不了我--應該說,現在的你根本誰也騙不了。」
「喜歡古魯瓦爾多不是?為什麼要騙自己不喜歡?」
「不是的。」閉上眼睛,他說:「我對他沒有任何感情。」這番謊話從自己口中吐出,聽在耳裡是十分可笑。
「嘖嘖……小鬼就是小鬼,麻煩。」
對此只能閉嘴保持安靜,不是他語塞,是頭異常脹痛發熱。
「咦?欸、你--」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還能聽見阿奇波爾多的驚嘆聲,下一秒卻沒有意識了。
※ ※ ※
人偶之館鬧哄哄著,因為聖女之子發脾氣了。
「布列依斯不好受……你們也休想好過。」
人偶瞇起眼睛坐在位子上說,這是眾人第一次看見聖女之子生氣,而這股憤怒的潮水正朝眾人以排山倒海之勢過來、無一倖免。
相較集合在大廳看聖女之子的臉色,有人躲在門後看戲。
「會不會做得太過火了?看來惹怒大小姐,日子會不好過呢。要出面解釋嗎?」
「不需要。」
「……唉,真是個任性的男人。」
※ ※ ※
指尖敲擊桌面表示焦慮,聖女之子托腮不語,而古魯瓦爾多沉默的閉上眼睛,場面十分尷尬的難以喘息。
半晌,聖女之子終於停下動作。
「古魯瓦爾多,欺負一個人有趣嗎?」
「不有趣。」
「既然不有趣,又為什麼要讓布列依斯傷心?」
「我沒打算讓他傷心。」
「哦--說出你的理由讓我信服,否則……」
「否則把我的指甲一個一個慢慢拔掉嗎?噁心的人偶。」古魯瓦爾多嗤之以鼻。
「拔指甲是個不錯的懲罰方式,不過這次不考慮。」同樣回應著古魯瓦爾多的不屑,聖女之子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當你的面把布列依斯湊給別人?反正你早當他可有可無不是?我相信真心待他的人不少。」
「這可不好,我不想把布列依斯讓給任何人,他只能屬於我。」
「傲慢的王族啊。」聖女之子伸手捉住古魯瓦爾多的領巾,用力一扯的拉到自己眼前、咬牙切齒說:「果然最討厭你了,『古魯瓦爾多.隆茲布魯』。」
「只因為我是布列依斯喜歡的人對吧?」
「沒錯。」鬆開手,聖女之子眼裡的殺意清晰可見,卻只能耐著性子不能動手。
「……給我理由。」
「想看見被痛苦佔據內心的布列依斯--其自卑的可憐模樣。」
「爛人。」
「謝謝讚美。」掐住人偶瘦弱的脖子,古魯瓦爾多開始慢慢使力,「若說爛人,噁心的人偶、妳也有一份。」
「妳的行為只會讓布列依斯自責。」
「--我可是星幽界至高的存在,別膽敢反抗我,古魯瓦爾多!」
使勁後放開,聖女之子的脖子被留下了印子,這樣的舉動無法殺死人偶,因為代表人偶生命是魔力,是永無止盡的存在。
「……我不會反抗妳,放心。」
「我想也是,你沒這個心。」
「可以離開了嗎?我要去找布列依斯。」
「敢讓他哭你就死定。」
「那可糟了,我每次疼愛後他可是會流下眼淚呢,該死幾次妳說?」
「……你!」
明顯贏不了古魯瓦爾多的差距清楚攤在眼前--她僅是個連喜歡的人都無法保護的可憐人偶。
目送古魯瓦爾多離去,聖女之子如同洩了氣的皮球般攤在椅子上喘氣、平復煩亂的內心。
「這傢伙到底哪一點好……布列依斯。」
「就我眼中看來,根本就是個人渣。」
聖女之子對著虛空難過的出聲抱怨。
※ ※ ※
等待毒素退去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期間因為毒素的關係布列依斯頻繁地發燒、退燒。
或許是對布列依斯心生愧疚,貝琳達主動提出照顧的提議,自然也聽到了夜晚對方的夢囈,內容多半是古魯瓦爾多。
同意陪古魯瓦爾多進行一場鬧劇也只是因為有趣,原因是前者想見識布列依斯痛苦的模樣。
事後,貝琳達反而替布列依斯感到可憐、卻也是更多的無奈,古魯瓦爾多愛人的方式扭曲--她也沒資格去批評,因為她的愛也是扭曲不全的。
--無法獲得真正的幸福。這是貝琳達對他們之間的愛情給予的結論。
※ ※ ※
病情穩定且恢復意識已經是事發後的第三天,疲憊的睜開眼,布列依斯率先看見的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古魯瓦爾多。
「醒了?要喝水嗎?」
閉上眼、他緩慢的搖頭。儘管再怎麼渴,也沒有喝的欲望。
「是嗎?不喝就不勉強了。」
「想聽我解釋嗎……啊、你這樣好像也沒辦法選擇,乾脆直接說好了。」伸手掐住布列依斯的臉龐,古魯瓦爾多的動作粗魯、完全不是對待病患該有的舉動。
他卻無法開口說什麼。總覺得事情發展到此,說什麼也無用。
古魯瓦爾多就是這樣的人,而自己卻也只有再三容忍這份不公平的感情,因為想從中獲得一絲慰藉、一絲希望……多麼卑微的願望。
「跟你說……」
不必說了、我都懂--閉上眼睛,他選擇了……
※ ※ ※
聖女之子對著偌大的房子嘆氣,房間的主人好久不在了,為了等待對方的歸來,她每天都會親自打掃,因為清楚對方不喜歡骯髒。
垂下眼眸,聖女之子再度嘆氣。
「唉……」
目光朝桌子看去,桌面上只留有房間主人那頭令人欽羨的銀色長髮。
布列依斯臨走前將長髮剪掉,彷彿代表著他已死去。
對這份無法慰藉的愛情感到絕望、絕望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