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是導都,歡迎大家集體揪團炸導都ㄛ(住手)
好啦、老話一句,內有挫文,不想傷眼請不要點(つд⊂)
雨水毫無憐憫的直直落下,沒有可以遮掩物品的路人紛紛走避,原本的路上的人潮也因為雨勢而減少、到最後已經沒人肯待在路上。
但仔細一瞧,還是有人影獨自緩慢移動,完全不畏懼這場大雨。
雨中的那人是布列依斯,銀色的長髮因為雨水服貼在身上,紅色的私服也因為溼透呈現了深紅色。
沒有撐傘的打算,也沒有去躲雨的打算,他甘願讓這場無情的大雨將自己淋濕,沖刷一切、如果可以的話。
漫無目的的行走,最後來到了位於導都潘德莫尼市中心的噴水廣場,水面被大雨掀起劇烈的漣漪,凝視反映的人影,布列依斯只看見蒼白的臉孔。
蹲下身收緊雙臂擁抱自己,任憑雨水無情的打擊也不為所動。
--敬愛的家人……父親、母親……梅莉雅……
本來以為生活可以持續下去,結果卻換來失去任何東西,自己仍舊渾然不知、苟延殘喘的活著。
結局完全不能接受。
是啊、為什麼會這樣?究竟選擇將雙手染上夥伴鮮血的自己是為了什麼?為了自己心愛的妹妹所下的決定的對與錯又該由誰來評斷?
大雨持續的落下。
沒有人可以訴苦,身處在導都的每一天都是十分地不愉快,唯有去病房探病的時候才是他唯一能感到的愉快。凝視著沉睡於病床上的梅莉雅,那是布列依斯在導都能夠、也是唯一的能夠感覺到喜悅的時候。面對老是拿梅莉雅來控制自己的上司、不停地被自己制裁而死去的連隊夥伴。他已經一無所有、一無所有了……
回憶到了最後,布列依斯卻想到了那個讓人不得不去在意的身影。沒錯,有個人老是讓自己費盡心思、擔心不已的角色。
古魯瓦爾多……默默地輕喚著名字,多麼熟悉、在乎的人。撐起早已經溼透的身軀,不管繼續加大的雨勢,他只想去見他。
「古魯瓦爾多……」
他如同深陷泥沼的人捉住了唯一救命的繩索般低語,語氣是深信不疑、不可輕易駁回。
然而--
「哥哥。」
渾身一震,驚訝的回過身,不遠處站著一名少女,鮮紅色的雨傘在雨中十分地明顯。看著梅莉雅,布列依斯的腦袋開始嗡嗡地吵雜,對方究竟出現多久了?
繃緊神經的往旁邊後退,梅莉雅卻在此時低頭啜泣。
「哥哥,對不起……都是梅莉雅不好……」
「都是我拖累了你……對不起……」
「如果我沒有生病的話,哥哥就不會被導都束縛了。」
「對不起……對不起……」
雨傘倒在一旁,梅莉雅瘦弱的身體任憑雨水的打下,低頭逝去淚水的模樣讓布列依斯的心被人緊緊揪住般疼痛,隨之而來的酸意讓他紅了眼眶。
梅莉雅怎麼會有錯呢?她可是自己最疼愛的妹妹、也是自己唯一剩下的親人,哪怕是……
踏步的走向和自己一起在大雨中淋雨的小小身影,多麼地讓人想要好好疼愛、把一切的苦澀、痛苦皆放下。
「梅莉雅,妳沒有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好好照顧妳。」
緊緊地抱住少女,他們之間的體溫都是冰冷的,如同沒有生命的人偶。
「哥哥……」
「梅莉雅,我們逃走吧……逃離導都。」
「逃離……導都?」
眨著眼,少女的口氣中充滿著困惑和迷惘。
「對,只要我們逃去──」
尚未出口的話語就堵在喉嚨中,布列依斯強烈地感受到物體穿透的痛楚。很痛很痛,他清楚的看見白銀之劍的劍身貫穿自己外也貫穿了梅莉雅,紅色和綠色的液體混合在一起,是黑色的誕生。
「確認『銀髮審判者』有脫逃行為,進行消滅。」
機械式的聲音從梅莉雅的口中宣佈事實,果然自己所撞見的都是事實,但就算是事實,他也無法拋下梅莉雅。哪怕眼前的少女不是自己的妹妹,他也無法拋棄一切的逃跑,只因為他擁有著梅莉雅的外表。
--不久前偷偷靠近看著躺在隔離倉的梅莉雅,她和一般的女孩沒有不同、只因為疾病帶來的病痛深深地沉睡休息。
但是,無意間卻發現古怪的血液顏色。
綠色的血,人類怎麼會有綠色的血呢?更何況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梅莉雅,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突然間,他想起曾經從審判者之間聽聞的事情--古朗德利尼亞帝國有位帶有綠色血液的女將軍。
梅莉雅、梅莉雅……真正的妳究竟去哪了?親愛的梅莉雅……
他的妹妹並不是眼前和自己生活一段日子的人。
雙手無力的垂在一旁,擁抱自己的是沒有任何異狀的梅莉雅,吃力的扭過頭,原來自己的白銀之劍正被同為審判者的馬庫斯持著、然後刺穿自己。
「馬庫斯嗎……」
「……梅莉雅、真正的妳在哪裡?」
「哥哥,我在這裡呀。」
替身梅莉雅露出和本尊一樣的笑容,可是笑容卻讓布列依斯喜厭參半。
「真正的梅莉雅……」
『--哥哥,我一直都在這裡哦。』
彷彿幻聽,和替身梅莉雅一樣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已經無法聚焦的瞳孔看見了站在另外一端、沒有被大雨所困擾的人影,和他們相比是十分耀眼的存在,周身散著淡淡地白光。
『哥哥、布列依斯哥哥,不管你在哪裡,梅莉雅永遠都會跟在你旁邊的。』
『所以,不要在哭泣、自責了。』
靠近的人影在眼前相互疊合,擁抱自己的是替身的梅莉雅、也是真正的梅莉雅。順從對方低喃的話語,眼皮逐漸地加重。
「梅莉雅,只要我們逃到『隆茲布魯』王國的話……就能夠、幸福……」
「我一定要逼古魯瓦爾多那傢伙……讓我們留下來。」
「梅莉雅……」
緩緩地闔上雙眼。沒錯,只要到達了有古魯瓦爾多在的地方,肯定就有辦法、他深信著,儘管那個地方並不歡迎那位深受詛咒的黑王子,但是自己唯一能夠依賴的也只剩下古魯瓦爾多。
大雨無情的落下,馬庫斯將白銀之劍從逐漸失溫的軀體中拔出,鮮血混雜怪異的色澤噴濺在地上,形成了詭異的圖案,但隨著雨水的沖刷逐漸流向了水溝。
銀髮的審判者,在自己珍愛的人的懷抱中死去。
對他而言,這種結局不夠完美……還少了某個自己在意的人、還沒對他進行審判。
抱持著遺憾,布列依斯終究是墮入了自己不曾想像過得世界之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