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想解釋為什麼柯布討厭王子(結果沒解釋就算了還硬分上下),好像還……歪了(抹臉)
對不起有點小虐……不過正因為如此才能相互扶持彼此。
瑪格莉特私心放進來的,充滿知性及母性的女性總能包容他們和教育大小姐。
煩躁的抓著頭,明知道自己對古魯瓦爾多反感,聖女之子卻執意讓他和他們組隊,到底是哪根神經壞了欠修理?瞪了旁邊一臉故裝無辜的人偶,更是一肚子火。
很快地,他們到達了據說只會在滿月之夜才會顯現的幻影城原址--距離夜晚還有半天的時間,暫時點燃柴火等待幻影城變成實體的時機,進城替侍者們取得稀有的月光姬鱗片。
聖女之子不多說直接依偎在古魯瓦爾多懷中休息,一路上為了搶快到達她耗費不少魔力,現在急需靠補充睡眠恢復,黑太子抱著人偶倚靠樹幹閉眼休息、銀髮審判者直視營火的保持沉默。受不了這種沉悶,他燃起了香菸。
「……柯布,抱歉要你陪這趟。」半晌,布列依斯無奈向對方賠不是。
面對打破沉默的是道歉的話語,他挑眉,「為什麼要道歉?你又沒欠我什麼。」欠他最多就是裝傻功力一流的可惡人偶。
「因為大小姐的任性、你必須和古魯瓦爾多組隊--的這件事情。」稍微為火堆添加木柴,銀髮審判者繼續道:「我阻止過大小姐,可是她執意……」
「夠了。」緩慢將煙吐出,他瞧著裊裊上升的白煙,「這種事情輪不到你道歉。」該道歉的是聖女之子才對。
「……也是。對不起和你說了這些。」
「哼、她就是這樣,任性又一股腦的向前衝……」索性把香菸擰掉,他抱怨道:「把事情攬下來、了不起似的。」倒也不佩服聖女之子穿梭在各個戰士之間圓滑的處事辦法,但唯獨對自己卻是任性的可以。出口反對這次的組合也被人偶捂著耳朵當作沒聽見帶過,說起來真是難應付。
「對了、柯布是後期才來人偶之館的戰士呢,自然不曉得大小姐以前的教育方針。」
「什麼?教育方針?」特別提高語氣。聽起來就很蠢。
「很久已前的事情……算是在里斯前輩來宅邸前的故事囉。」回頭確定聖女之子還沒清醒,布列依斯繼續說:「要聽嗎?故事挺長的。」
「能夠消磨時間自然是好,不然無聊死了又哪都不能去,乾等事情最煩人了。」現在才進入晚霞的範圍,離滿月升起還要一段時間,既然是發生在來人偶之館前的事情、洗耳恭聽。
※
那是布列依斯來到人偶之館生活後好一陣子的事情。
隨著陸續加入的新夥伴,聖女之子再度向眾人宣佈自己設下的遊戲規則。
--不許投入感情在戰鬥之中。對你們而言那是不必要的。
肉體燃燒變為灰燼的最後,剩下的是這些對於「現世」仍懷有遺憾的靈魂,徬徨無助的靈體在炎之聖女的魔力下進而凝聚、構成現在這副最佳狀態的軀體。
--你們只要照著我的命令行事就夠,情感什麼的只會影響行動。
人偶,眨著那對毫無情感的眼眸述說。
他和古魯瓦爾多、瑪格莉特三人是最初來到人偶之館的戰士,早就習慣人偶的遊戲規則而毫無想法,畢竟他們都有一定程度的共識,但是新來的戰士們卻明顯不服。
--為什麼不能憑著感情做事?雖然只剩靈魂的被指引至此、但事後被賦予軀體的我們仍然擁有情感。既然設下這份規矩,又為什麼要喚醒、復活我們呢?太過矛盾了!
一觸即發的場面,人偶卻聽而不聞、執意己見,加速讓彼此陷入不愉快--逐漸的,少數戰士不服從聖女之子的命令拒絕工作,更有不少是決定自行認識星幽界而各自行動,進而延宕了不少應該進行的行程,更間接影響到他們三個人原本的工作量。
平日以三人為一個小隊搜索一個區域為主,但是現在的情況變成三人必須各自分擔一個區域,持續一個禮拜下來他知道自己和古魯瓦爾多尚未到達極限,但是瑪格莉特隱瞞無法繼續下去的事情而苦撐,某次搜索過程發生意外墜落山谷後失去意識,是古魯瓦爾多提早結束回過頭幫忙發現異狀才將人送來找他治療,暫時替女性治療後趕緊返回人偶之館,完全記得那天他們從牧神的絕峰半山腰向下,風雪刮著臉龐的刺痛銘記在心。
瑪格莉特受傷後剩下他和古魯瓦爾多必須想辦法處理更繁重的作業,好險不少戰士看不下去來幫忙、讓他們得以喘口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但是人偶之館的戰爭卻未停歇,女性們明顯不滿意地持續對抗。
那幾天,古魯瓦爾多衣服沾上的血跡是一天比一天還要怵目驚心……可惜同樣疲憊不堪的他疏於對古魯瓦爾多的關心,進而引起另一個事件。
拖著疲憊的身軀返回人偶之館,推開門便收到了不好的消息,無謂的戰鬥趨於白熱化,不滿聖女之子的戰士將其包圍的談判、為了群體的權益而勇於對抗,他忍著發疼的頭替聖女之子發言,結果更引來了怒罵和挑撥,這是他長那麼大以來第一次瞧見的恐怖情景。壓下脾氣好言相向不少時間,女性們明顯消氣不少,正以為可以鬆一口氣時、傳來了更不好的消息。
--知道嗎?在你們為了爭取權益而戰時、黑太子已經朝向自毀的結局了。侍者梅倫告知著比起爭執更重要的事情。他愣住,然後不管一切的跑離人偶之館。
到達忘卻之島,看著周圍被殘忍虐殺的屍體,他蹙眉不語。最不想發生的事情終究發生了。
屍體和大量血跡指引著,每走一步愈是沉重的難以踏出步伐--但是,他答應過了、不能逃跑。
終於在屍體堆砌而成的山堆上,發現了那抹黑灰色身影--早已失去原本光彩的瞳孔死盯著他,令背脊竄起了寒意、稱為「黑王子」的王國大劍沾染血水--下一秒、古魯瓦爾多衝過來迎戰了。
硬著頭皮擋下攻擊,利用光芒的能力和對方並駕齊驅,很可惜被黑暗欲望操控的黑太子不畏懼死亡的恐怖,狂氣地嘲笑眼前獨自對戰的可憐人,彷彿不會感到疲累的舉劍揮舞,最終連他都無法承受的讓武器離開手中--被尖銳硬物刺穿身體僅是眨眼之間,肉體的痛楚卻沒比內心更加沉痛,忍痛維持意識緊抱住迷失方向的古魯瓦爾多,在其耳邊低聲安慰,直到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仍抱著希望。
最後,是趕來的連隊前輩們將他們帶回人偶之館。事後聽伯恩哈德的轉述是他們到達現場發現古魯瓦爾多抱著失去意識的自己不動,不管怎麼苦勸都不肯放手,是阿奇波爾多看不下去用槍托把人敲暈才扛回洋館。一回去在大家驚愕的眼神中帶到聖女之子的面前,而人偶早已沒先前難相處的高姿態、反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大聲痛哭,在侍者布勞的提醒下才趕緊施展魔力治療,否則再晚就真的喪命了。
那天晚上過去,沒人在為了權益而戰,聖女之子也放棄堅持、妥協戰士們的想法。更沒想到最後他和古魯瓦爾多的關係被瑪格莉特攤上檯面……
※
「現在和那段日子相比真的差很多,尤其是大小姐完全換了個性。」看了對面的黑道男子,銀髮審判者微笑道:「雖然不知道『處事圓滑』和『任性待人』、哪個是大小姐真正的面貌,但是我想……和柯布還有我們在一起的大小姐肯定是她最真實的一面。」
騷著頭,難得害臊的無法反駁對方的看法,只能用沉默來同意對方。倒是有一點……
「你講了這麼多,有一半的重點都在那啥隆茲布魯的王子身上不是?」聽了他都不好意思打斷。
「……咦、呃?」布列依斯瞬間滿臉通紅,「不是的、我……」拼命想理由卻想不到而困窘。
「呼哇--睡得真舒服!」聖女之子從暫時的睡眠中清醒,發現了銀髮審判者的異狀,故意笑說:「哎喲、趁我們睡覺的時候對純情小公主做了什麼?你這偷腥的壞貓咪、也不看看人家王子在不在。」
「哼,誰偷腥啊妳這臭人偶?講話好歹看清況。」
「嘖嘖、好兇哦……」
「大小姐別鬧了。」布列依斯扶額嘆氣,隨後對上的那雙永遠注視自己的瞳孔、不禁害羞的避開視線。
突然間,人偶被捏臉頰了。
「大小姐,不要亂開玩笑。」古魯瓦爾多儘管臉上沒有表情,倒也十分介意的開口,「尤其對象是布列依斯。」
「唔唔唔--對不起!好痛好痛!」
橘紅色的光彩退居於山頭之下,象徵夜晚的夜幕登場、為大地換上不同的面貌--幻影城,距離成型還有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