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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城捕捉到月光姬蕾米雅的身影準備突襲時、卻反被等待的其他魔物襲擊,瞬間三人小隊被迫各自迎戰。柯布和布列依斯分別被白鬼蜘蛛及侯月鬼牽制,統治月大陸的吸血姬擲起鞭子直向古魯瓦爾多挑釁。高傲的吸血姬從來不懼怕任何挑戰她的戰士,同樣地、古魯瓦爾多從未恐懼過迎面而來的敵人,雙方緊握武器開始戰鬥。
把武器插上巨型蜘蛛的頭顱,抽離後俐落地閃過噴濺的血水、確定對手陣亡隨即拍去身上的蜘蛛絲,他準備幫忙時卻被布列依斯果斷搖頭拒絕--明明都被侯月鬼封住招式還有什麼好逞強?順著對方的手指望去,遠方的戰局是更加的不妙。
受到月光姬特有的血統侵蝕,古魯瓦爾多再過幾分鐘便因為自壞的狀態暫時失去意識,血液組成的小花散在四處的令人怵目驚心,嘖了聲準備湊上去幫忙卻反被聖女之子出手阻止。
「別去,去了會死!」
「妳說誰會死?臭人偶!」
「總之不准過去啦--!」
聖女之子大喊的瞬間,古魯瓦爾多失笑了,笑聲迴盪在他們之間氣氛顯得詭異無比。為什麼傷成這樣還笑得出來?他皺眉瞪著人偶,後者則躲在自己的身後警戒著什麼。
月光姬突兀的停下動作,瞇起雙眼同樣警戒眼前發狂似的戰士,最後想起什麼而放聲尖叫。
--吶、月光姬,想再嘗一次被分屍的感覺嗎?
古魯瓦爾多--被黑暗欲望纏身而導致毀滅的黑太子如是說。手上那把沾染眾多血液的王國大劍不偏不倚的刺向--
阻止古魯瓦爾多襲擊柯布及聖女之子的人是布列依斯。用著以往同樣的方式在對方耳邊低聲安慰,哪怕每次古魯瓦爾多總用激烈的手段回應自己的呼喊。忍著左肩被黑王子刺穿的劇烈疼痛,布列依斯出力抱緊古魯瓦爾多對方感受到自己的溫度,最後發狂的黑太子終於闔上雙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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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房內的人發現而小心闔上門,柯布尷尬的背著房門,聖女之子則抬頭好奇望著。
「為什麼不進去?慰問用的水果離開冰箱太久……」
「--噓,妳安靜點。」他蹲下來和人偶平視,「現在進去是不智之舉。」哪有人會趁著氣氛好的情況跑進去當電燈泡?又不是不長眼等著被馬還是狗踹。
「啊、又在親嘴囉?習慣就好。」拿片切片的蘋果在手中,特別削成了兔子的模樣,「真脆。」不管地板乾不乾淨,聖女之子直接席地而坐。
「對了,跟你講個關於他們兩個的故事吧。」
「他們又有什麼故事可以說?」無法理解的一起坐下來,吃著脆度極佳、帶有酸甜滋味的蘋果,「不對,是你們的故事也太多。」
「不多不多、之所以有故事是因為我們就是故事本身--這點不重要,反正就是關於他們的故事。聽完看你會不會對王子殿下改觀?」
聖女之子此刻的笑容有別於平時的感覺,他聽著人偶用溫柔的語氣述說他們以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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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只有四個人的時光。運氣好的把瑪格莉特帶回來、不久後又從布勞的手中接過布列依斯,瞧著增加的戰士正好能組成三人小隊,她沒有將喜悅直接表現在臉上、而是用了和黑太子見面時說過的話。
--我不允許投入感情在戰鬥中。那是沒有必要的。言下之意是要他們不要意氣用事,希望他們能理解自己的用心--好在新來的兩人都點頭、沒有反抗。
相處一段日子後,黑太子和審判者之間的相處明顯起了變化。逐漸地、布列依斯開始單方面對古魯瓦爾多抱持諸多意見、指責對方的不對。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她也不敢貿然插手,如果惹得審判者誤會自己偏袒黑太子可就不好,只能消極的放任他們。
布列依斯對古魯瓦爾多散漫的表示不滿,不少時間為此喋喋不休,而古魯瓦爾多倒也沉住氣不發火、因為布列依斯還沒踩到痛處。
只有愚者才會去逗弄沉睡中的獅子。布列依斯是愚者、古魯瓦爾多則是微睜眼的雄獅,等著獵物靠近時狠咬一口--很快,布列依斯就嚐到那份痛楚。
瑪格莉特面對眼前的情景掩嘴竊笑,她不懂的瞪大雙眼來回查看,布列依斯不曉得是太生氣還是其他原因臉紅的推開古魯瓦爾多,後者舔唇不語、卻微微上揚了嘴角。
某天,瑪格莉特才和她說那是「親嘴」,對他人抱持好感時的親密舉動,她似懂非懂的點頭,只要不妨礙使命就行。
一切的開端從食人鬼村發生的意外。
到達村莊的不久三人小隊被迫分開,埋伏等待他們的食人鬼蜂擁而上,被瑪格莉特抱在懷中的她成功躲過攻擊、逃跑,卻眼睜睜看見布列依斯誘導部份敵人往反方向跑去,古魯瓦爾多則大喊對方名字、後者也只大聲回著「晚點處刑臺會合」便跑走。
接下來和瑪格莉特同隊的她儘管擔心卻無法說出口,只能在女性溫柔的嗓音下肯定他們安全無事。靠著高性能浮動記錄儀和躲藏於影子下的地獄獵心獸剷除眼前敵人,一個小時後他們到達約定的處刑臺,卻沒有半個人影。不安之餘卻瞥見了一旁的路上有東西掉落著,靠近一瞧便是布列依斯的紅色審判者斗篷和武器--這下子,事情朝著不妙的方向發展。
最後瑪格莉特分析村莊後終於探到遠方有異狀,他們趕緊前往後結果卻被眼前的情況震懾在地。
古魯瓦爾多和布列依斯相擁著,遍地飛濺的恐怖血跡代表之前發生的可怕事情。詭異的卻是那把黑王子刺穿兩人的身體--
事後據布列依斯敘述,原來中途為了閃躲攻擊使用斗篷來矇騙食人鬼,結果卻大意身後伺機而動的敵人,勉強躲開卻被傷到臉頰,毒素蔓延的情況下身體麻痺無法移動。見到獵物不再反抗,食人鬼便將他搬到了其他地方,中途追趕而來的古魯瓦爾多也渾身是血。
古魯瓦爾多解釋因為自己的血液有讓精神亢奮的能力,食用少量能增加戰鬥的效率、缺點是容易陷入發狂模式,也就是被欲望控制的狀態,更是為什麼古魯瓦爾多總是散漫戰鬥的原因,知道認真享受戰鬥帶來的快感,那份黑色欲望便會伸手捕捉僅存的理智、讓他步向毀滅。
震懾在他們的解釋之中。她看起來心情沉重而沒有說話、其實是太多資訊一瞬間塞入腦內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張著嘴,硬是組織起的語言只能命令古魯瓦爾多能不用就儘量不要使用這份危險的能力。
但更加疑惑的是為什麼黑王子會穿過兩個人的身體?瞧著古魯瓦爾多,她困惑的猜測當時的情況,最後煩惱還被布列依斯看穿,簡單回答「是古魯瓦爾多害的」後黑太子的臉色古怪,便不再說話了。
那天之後,布列依斯仍然會對古魯瓦爾多的懶散的態度不滿意,言語間卻沒有往昔的銳利、收斂了許多,而後者一如往常的保持沉默,偶爾心血來潮讓布列依斯臉紅、進而出拳被揍等匪夷所思的行為。面對兩人之間關係上的微妙變化,儘管滿腹困惑、瑪格莉特倒也溫柔笑說「等妳長大一點就知道囉」的理由安慰她。
反正不和炎之聖女吩咐的命令衝突、她就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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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很久很久的某天,瑪格莉特笑著公佈古魯瓦爾多和布列依斯在一起的消息,瞧著大家一臉古怪的模樣我好奇發問卻沒人肯回答,受不了自己跑去找古魯瓦爾多要答案……」把蘋果一口塞進嘴裡,聖女之子朝旁邊的黑道男子笑說:「嘻、結果就和童話故事相同,王子與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聽完感想如何呢?柯布。」
「……講了一大堆就是講他們的戀愛故事?真是夠了。」按著額頭,發疼啊。為什麼又逼自己聽愛情故事?不管是布列依斯還是聖女之子講的重點都只有那麼一點。
「只有這樣?沒有對古魯瓦爾多改觀嗎?例如『噢噢原來這傢伙散漫是有原因的啊』的感想?」人偶頭靠膝、側頭好奇望著男子,希望聽見有趣的答案。
「--一點感想都沒有。我只聽到一個被欲望衝昏頭的散漫王子和賢能又懂事的公主罷了。」不過佩服他們之間的感情能穩定持續到現在,不論怎麼看都是理解、禮讓彼此的結果,真是難能可貴的愛情。
聖女之子開口想要繼續說什麼,結果倚靠的門板突然往後退,突然重心不穩他們往後一倒、狼狽的躺在地上,盤子也掉落一旁。
「你們怎麼坐在地上?」布列依斯低頭看著躺在自己腳邊的戰士及聖女之子。
「哈哈……沒有啦……只是想說拿慰問用的水果……」
聖女之子臉綠了。盤子都空了哪有什麼蘋果?他們瞪著彼此。
「柯布,你怎麼吃完了!」
「誰吃完!妳自己吃最多還誣賴我!」
「哪有、我吃得時候還剩三片!肯定是你……」
「--你們這樣會吵到古魯瓦爾多休息。」蹙起眉頭,布列依斯比出噤聲的手勢,回頭確定床上的人沒有動作,「蘋果吃完就算了再切就有,你們趕快起來。」
最後,成功推卸責任給自己後聖女之子一臉勝利模樣的嘲笑他逃跑,柯布憤怒的決定待會在人偶的晚餐內放辣椒辣死她便壞心的笑出聲來,布列依斯輕輕一瞥、只能無奈搖頭。
「布列依斯!」走廊的另一端,貝琳達微笑跑過來緊緊抱住對方手臂,撒嬌似地開口:「我試著煮你喜歡喝的湯,快點來嚐嚐!」
那瞬間,除了貝琳達以外的人臉都綠了一下。和伯恩哈德同等級的料理手藝,說起來可以是人偶之館眾人認證的腸胃型殺手。他準備找藉口脫身時被人跩住衣角,只見布列依斯露出真正生氣時的笑容衝著他燦笑。
「貝琳達,柯布一起去打月光姬肯定累了,我可不可以請對方一起喝湯?」
「喂、什麼……」
「咦--」半晌,女將軍妥協的嘟嘴說:「好吧。畢竟布列依斯都開口了……」特別瞪了柯布,表達自己的不悅。
「我才不要喝什麼湯!」有沒有搞錯?要死也不該拉他一起去死!沒想到布列依斯也一肚子壞水,虧他以為對方是人偶之館少數的正常人。
「哼、這樣我就非得要你喝!懲罰你對布列依斯口氣差、必須連一點湯汁都不准剩下來!」
「我才--」
「各位,湯準備好了……」威廉從走廊的轉角探頭,臉色鐵青的模樣比出安全的手勢完全無法讓人信服。
結果湯是出乎意料的正常,看著隨時會喪命的威廉,他們在內心向對方至上十二萬分尊敬。事後連古魯瓦爾都讚賞著威廉讓貝琳達手藝變好云云,殊不知背後的辛酸血淚。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