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篇<<
番外兩則扔上來補充,分別是荒視角和御饌津視角。
番外兩則扔上來補充,分別是荒視角和御饌津視角。
一
荒記得那是熱得讓人煩躁的週一早晨。
一大早頂著豔陽聽台上教官訓斥,底下學生各個躁動不已祈禱朝會快結束,就在荒第三次放空時,忽然聽見旁邊同班女生驚呼、身高關係排在抬頭的他側頭一看,隊伍尾的地方有人倒在地上,見狀他靈機一動、由於導師是慣性朝會後才出現的人,出聲要班長管好班上秩序後把昏過去女孩抱起來,直奔保健室。
荒不曉得此舉讓周遭女學生羨慕不已--當然,日後被班上謠傳和對方是一對的情況下才知情當年事蹟引起的。
總之,荒把人帶到保健室後和老師以『有必要顧好班上同學』為由、躲在室內吹冷氣避暑,為人師長都懂學生想法也沒刻意趕人回去,反而利用荒的身高優勢要求幫忙把櫃子上方打掃一遍。
在第一節課鐘響前導師才出現,荒自然被導師趕回班上、自己則留下來和保健老師了解情況。
第三節下課身為值日生之一的荒把聯絡簿拿去導師辦公室時,撞見了在外頭鬼鬼祟祟的人--正是今天早上昏倒的女同學。
由於對方是這個學期轉來的轉學生,荒記不起名字也懶得去想、和對方喊了聲借過就拿了簿子走進去。
接下來的瞬間對荒來說,彷彿是他人生中的一個轉捩點。
「中暑嗎……這種天氣在所難免。」聲音的主人無奈一笑,「孩子身體不舒服是事實,我想帶她回家休息。」
「請假是可以,但是她剛轉來沒多久功課明顯追不上其他人……對了、你是她『叔叔』沒錯吧?」
「是,這是我的名片。」聲音的主人將紙卡交給老師,「那孩子父母待在研究室不方便接電話,要是有急事先打給我、我不在也請同事代為轉達。」
「至於功課方面會再督促的,謝謝老師關心。」
「原來是編輯啊……難怪氣質與眾不同。」導師明顯心情不錯將紙卡放進抽屜,準備開口正好看見站在對方背後的荒,「聯絡簿嗎?幫我找個空位放。」
「喔、喔……」
「抱歉,擋到你……長得真高。」聲音的主人驚嘆。
荒注視眼前比自己矮的人,目光被吸引的難以轉移、直到導師不耐煩喊了幾聲才回神把簿子隨便放下就走。
「對了,聽班長說是你抱御饌津去保健室對吧?」
荒一頓,戰戰兢兢地回頭說:「對。」
「正好,對方家長要謝謝你。」導師隨即道:「等我一下,我去找假單……」
點頭和導師道謝,御饌津的叔叔臉上掛著適當笑容,「就是你嗎?非常謝謝你帶她去保健室。」
「不、不客氣。」
「是『荒』同學對吧?會主動幫助別人的一定是好孩子,未來御饌津要是在班上有什麼困難,麻煩你幫忙了。」
「……好。」
下課結束鐘聲響起,意識到自己得回去的荒感受身體在抗拒,終究沒詢問對方的名字、僅有一個點頭就離開……走出辦公室,荒還沉浸在這份微妙情緒中就被人給扯住袖子,一低頭他終於記起來對方的名字--御饌津。
「老師和我叔叔說了什麼!」
「啥?」
「我問你他們剛剛說了什麼!」
「忘了。」荒確實沒聽進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誰叫他進去聽見對方聲音就整個人快失了魂。
「咦……」明顯被此受到打擊的御饌津站不住腳的扶著牆壁,「要是老師和叔叔說些有的沒有的我、我……」
「你叔叔叫什麼名字?」
「嗯?」御饌津為人單純,不加思索地回答:「一目連。」
「一目連嗎……有他的電話嗎?」
「有,電話是……」
得到想要的答案後荒自顧自地離開,留下滿頭問號不曉得把叔叔個資輕易賣掉的御饌津。
一大早頂著豔陽聽台上教官訓斥,底下學生各個躁動不已祈禱朝會快結束,就在荒第三次放空時,忽然聽見旁邊同班女生驚呼、身高關係排在抬頭的他側頭一看,隊伍尾的地方有人倒在地上,見狀他靈機一動、由於導師是慣性朝會後才出現的人,出聲要班長管好班上秩序後把昏過去女孩抱起來,直奔保健室。
荒不曉得此舉讓周遭女學生羨慕不已--當然,日後被班上謠傳和對方是一對的情況下才知情當年事蹟引起的。
總之,荒把人帶到保健室後和老師以『有必要顧好班上同學』為由、躲在室內吹冷氣避暑,為人師長都懂學生想法也沒刻意趕人回去,反而利用荒的身高優勢要求幫忙把櫃子上方打掃一遍。
在第一節課鐘響前導師才出現,荒自然被導師趕回班上、自己則留下來和保健老師了解情況。
第三節下課身為值日生之一的荒把聯絡簿拿去導師辦公室時,撞見了在外頭鬼鬼祟祟的人--正是今天早上昏倒的女同學。
由於對方是這個學期轉來的轉學生,荒記不起名字也懶得去想、和對方喊了聲借過就拿了簿子走進去。
接下來的瞬間對荒來說,彷彿是他人生中的一個轉捩點。
「中暑嗎……這種天氣在所難免。」聲音的主人無奈一笑,「孩子身體不舒服是事實,我想帶她回家休息。」
「請假是可以,但是她剛轉來沒多久功課明顯追不上其他人……對了、你是她『叔叔』沒錯吧?」
「是,這是我的名片。」聲音的主人將紙卡交給老師,「那孩子父母待在研究室不方便接電話,要是有急事先打給我、我不在也請同事代為轉達。」
「至於功課方面會再督促的,謝謝老師關心。」
「原來是編輯啊……難怪氣質與眾不同。」導師明顯心情不錯將紙卡放進抽屜,準備開口正好看見站在對方背後的荒,「聯絡簿嗎?幫我找個空位放。」
「喔、喔……」
「抱歉,擋到你……長得真高。」聲音的主人驚嘆。
荒注視眼前比自己矮的人,目光被吸引的難以轉移、直到導師不耐煩喊了幾聲才回神把簿子隨便放下就走。
「對了,聽班長說是你抱御饌津去保健室對吧?」
荒一頓,戰戰兢兢地回頭說:「對。」
「正好,對方家長要謝謝你。」導師隨即道:「等我一下,我去找假單……」
點頭和導師道謝,御饌津的叔叔臉上掛著適當笑容,「就是你嗎?非常謝謝你帶她去保健室。」
「不、不客氣。」
「是『荒』同學對吧?會主動幫助別人的一定是好孩子,未來御饌津要是在班上有什麼困難,麻煩你幫忙了。」
「……好。」
下課結束鐘聲響起,意識到自己得回去的荒感受身體在抗拒,終究沒詢問對方的名字、僅有一個點頭就離開……走出辦公室,荒還沉浸在這份微妙情緒中就被人給扯住袖子,一低頭他終於記起來對方的名字--御饌津。
「老師和我叔叔說了什麼!」
「啥?」
「我問你他們剛剛說了什麼!」
「忘了。」荒確實沒聽進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誰叫他進去聽見對方聲音就整個人快失了魂。
「咦……」明顯被此受到打擊的御饌津站不住腳的扶著牆壁,「要是老師和叔叔說些有的沒有的我、我……」
「你叔叔叫什麼名字?」
「嗯?」御饌津為人單純,不加思索地回答:「一目連。」
「一目連嗎……有他的電話嗎?」
「有,電話是……」
得到想要的答案後荒自顧自地離開,留下滿頭問號不曉得把叔叔個資輕易賣掉的御饌津。
二
那是御饌津很糟的一天。
前一天啃小說晚睡又碰到生理期第一天,戶外的豔陽曬得她呼吸困難,原本想請假休息但響起追不上大家進度的悲劇,只能硬著頭皮去上課。
--可惜終究敵不過豔陽就昏了過去。
期間御饌津只記得眼前世界在旋轉,接著就視線一黑沒了記憶。
等她清醒已經是第三節下課前,睡醒還沒搞懂自己在哪就從老師口中聽見班導要找雙親來一趟的事情……嚇得她不管老師提醒的拔腿奔去導師室,結果從窗戶看見有人正和導師交談,從背影來看不是雙親讓御饌津安心吐一口氣緩緩勁、隨即意識到把對方找來也不對,不禁緊張的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麼--礙於隔著窗戶她什麼都聽不見,貼上門試著偷聽結果卻是被其他人給嚇了一跳、趕緊退開。
好不容易等到對方出來卻不記得班導和叔叔的對話,御饌津有種乾脆繼續裝暈的打算……低落地縮在牆角,御饌津產生的氛圍讓路過的同學覺得那裡快長香菇。
「御饌津?怎麼待在這?身體好多了嗎?」一連丟出三個問題,一目連趕緊湊近蹲在對方旁邊關心,「我和班導請好假了,待會我載妳回家。」
「好……」
「放心,老師只說你追不上大家進度而已,讀書的話假日多努力一點就好。」捏了捏孩子的臉,一目連笑得溫柔,「快去把書包收一收,我在校門口等你。」
「知道……」
坐在副駕駛座的御饌津忐忑不安,總是喜歡和叔叔聊天的她此刻安靜得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低頭抓衣擺表達緊張。
「我像是會和你爸媽打小報告的人嗎?」
「我知道不是、可是爸媽事後知情一定會追究……」御饌津的聲音怯生生,「他們要是知道我功課跟不上大家,肯定會更生氣……轉學那時就吵了很久。」
身為家中獨生女,雙親皆是一流大學畢業後任職的教授兼研究員,他們都希望未來御饌津能考上一流大學、日後擔任教授等一職,替家族再添上一筆好名聲。
可是御饌津清楚自己沒有那個能力考上好學校、她愛看小說以及追劇等平凡事,未來更想從事關於農務方面的志向而偷偷關注相關學校資訊。
比起授課,更喜歡小時候和一目連去鄉下跟不認識的叔叔阿姨們赤腳一起踏在稻田裡插秧的回憶。
「……我害怕你被大家罵。」御饌津的聲音很小聲,說出了她從小難過到現在的事實。
雖然身為上流家庭的一份子,一目連卻是家中最為反骨的存在。
父母老來得子的情況下一目連從小就因為精明而十分得寵,但和被寵壞的少爺公主不同,是很有主見的孩子。
國中開始就為了是非頻頻和長輩頂撞,高中課業加重下減少話語衝突、卻變成常態性晚歸或乾脆不歸,使得雙親氣得把人關在屋裡禁足,最後還演變為多次的脫逃記。
終於,切斷家族關係的引爆點在大學,事件嚴重到就連當時大哥都出口無法替一目連說話,對當時年紀還小的御饌津而言是無法抹去的惡夢--更多的是,在這充滿利益的封閉社會裡,一目連是她唯一能敞開心房的人。
「被罵習慣了哪裡好怕?傻瓜。」對於御饌津的擔心一目連回得輕鬆,看見不遠處速食店的招牌,放慢車速說:「要吃嗎?」
「咦?」明顯跟不上跳躍式話題的御饌津愣住,理解是什麼後搖頭說:「不要,我想吃叔叔煮的。」
「行啊,不過你家沒菜吧?」
「沒錯……吃了好多天的微波食物,好膩。」
「這樣一起去買菜?順便教你怎麼看。」
「好!」想到什麼後御饌津又補上一句:「米也沒了。」
「順道去雜糧行。」
回以燦爛微笑,御饌津很久沒笑得如此開心。
午餐兩人一起下廚解決後御饌津在被詢問前一五一十把學業狀況告知,一整個下午都在教科書中度過,換一種學習方式並且消化,倒也補救不少落後部份。
一目連的學歷背景沒家族內好看,但也是前幾志願學校畢業的人才,從人生歷練到社會經歷產生的思想自然能替眼前迷失方向的孩子指引路標。
「叔叔,公司沒關係嗎?特地請假陪我……」告一個段落的休息時間,御饌津提問。
「不要緊,我特休很多都用不完。」隨即露出燦笑道:「臨時請假主管也拿我沒辦法,妳不用擔心。」
御饌津乖巧點頭表示理解,半晌小聲詢問:「是說叔叔以前……真的有混過?」語氣中充滿孩童探索未知世界的好奇。
目光相對彼此,一目連快速彈了對方額頭,「嚴格來說不是混過,只是因緣際會下幫過對方一次認識罷了……」
「還記得鄉下的那片農地嗎?」確認御饌津點頭,一目連繼續說:「因為不識字被騙走的地契是靠對方幫助才拿回來的,這份人情無論如何都得還。」
「更何況那次談判是對方攻擊在先,我只是拿酒瓶砸下去自衛就被當成同夥、火拼中逃跑失敗被趕來的警察抓……」
「還、還有嗎!」彷彿是在沙灘上找到不曾見過的特殊石子,御饌津的聲音上揚不少。
「有有有,高中待酒吧等等多到能寫成長篇小說--妳要是上課有這麽認真就好,我會很開心。」看似無奈對方行為卻是一種寵溺行為,一目連倒也懂得拿捏輕重,「晚點幫妳準備一個禮拜的便當,拿出來加熱就行。」
「好!那麼叔叔會留下來吃晚餐嗎?」
「當然--不會。你爸看見我又要唸一堆,聽了頭痛。」
「爸爸確實很會唸……很煩……」
「休息差不多了,把數學拿出來我從頭教妳。」
「咦--不要!」
有默契地嘻笑,御饌津就是喜歡和一目連把她當朋友般的相處模式。
儘管平時很難有見面機會,但往往發送訊息都能很快得到回應,對御饌津而言和總是只關心自己課業成績的雙親彷彿像是陌生人般、比不上一個叔叔。
返家後確定這個時間點研究告一段落,一目連發了訊息簡單說明御饌津今天在學狀況,末了特別註明『有空關心成績也記得關心孩子,這年紀正是需要家人的時期』,想著反正只會已讀不回,一目連訊息發完就把手機隨手一擱,轉回螢幕繼續和同事們討論下個月雜誌專題走向。
結果他被手機的振動聲給抽離螢幕,上頭顯示的來電聯絡人讓他掙扎要不要接通……終究還是接了。
果不其然是一陣碎唸……讓一目連頭痛卻無法開口只能乖乖聽著,沉痛思考什麼時候會結束時卻被一聲道謝給嚇得愣在原位。
--正是有你在我才放心把她交給你照顧。
完全忘記回了什麼而匆匆掛斷手機,一目連嘆氣的抹臉後靠工作轉移注意力。
前一天啃小說晚睡又碰到生理期第一天,戶外的豔陽曬得她呼吸困難,原本想請假休息但響起追不上大家進度的悲劇,只能硬著頭皮去上課。
--可惜終究敵不過豔陽就昏了過去。
期間御饌津只記得眼前世界在旋轉,接著就視線一黑沒了記憶。
等她清醒已經是第三節下課前,睡醒還沒搞懂自己在哪就從老師口中聽見班導要找雙親來一趟的事情……嚇得她不管老師提醒的拔腿奔去導師室,結果從窗戶看見有人正和導師交談,從背影來看不是雙親讓御饌津安心吐一口氣緩緩勁、隨即意識到把對方找來也不對,不禁緊張的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麼--礙於隔著窗戶她什麼都聽不見,貼上門試著偷聽結果卻是被其他人給嚇了一跳、趕緊退開。
好不容易等到對方出來卻不記得班導和叔叔的對話,御饌津有種乾脆繼續裝暈的打算……低落地縮在牆角,御饌津產生的氛圍讓路過的同學覺得那裡快長香菇。
「御饌津?怎麼待在這?身體好多了嗎?」一連丟出三個問題,一目連趕緊湊近蹲在對方旁邊關心,「我和班導請好假了,待會我載妳回家。」
「好……」
「放心,老師只說你追不上大家進度而已,讀書的話假日多努力一點就好。」捏了捏孩子的臉,一目連笑得溫柔,「快去把書包收一收,我在校門口等你。」
「知道……」
坐在副駕駛座的御饌津忐忑不安,總是喜歡和叔叔聊天的她此刻安靜得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低頭抓衣擺表達緊張。
「我像是會和你爸媽打小報告的人嗎?」
「我知道不是、可是爸媽事後知情一定會追究……」御饌津的聲音怯生生,「他們要是知道我功課跟不上大家,肯定會更生氣……轉學那時就吵了很久。」
身為家中獨生女,雙親皆是一流大學畢業後任職的教授兼研究員,他們都希望未來御饌津能考上一流大學、日後擔任教授等一職,替家族再添上一筆好名聲。
可是御饌津清楚自己沒有那個能力考上好學校、她愛看小說以及追劇等平凡事,未來更想從事關於農務方面的志向而偷偷關注相關學校資訊。
比起授課,更喜歡小時候和一目連去鄉下跟不認識的叔叔阿姨們赤腳一起踏在稻田裡插秧的回憶。
「……我害怕你被大家罵。」御饌津的聲音很小聲,說出了她從小難過到現在的事實。
雖然身為上流家庭的一份子,一目連卻是家中最為反骨的存在。
父母老來得子的情況下一目連從小就因為精明而十分得寵,但和被寵壞的少爺公主不同,是很有主見的孩子。
國中開始就為了是非頻頻和長輩頂撞,高中課業加重下減少話語衝突、卻變成常態性晚歸或乾脆不歸,使得雙親氣得把人關在屋裡禁足,最後還演變為多次的脫逃記。
終於,切斷家族關係的引爆點在大學,事件嚴重到就連當時大哥都出口無法替一目連說話,對當時年紀還小的御饌津而言是無法抹去的惡夢--更多的是,在這充滿利益的封閉社會裡,一目連是她唯一能敞開心房的人。
「被罵習慣了哪裡好怕?傻瓜。」對於御饌津的擔心一目連回得輕鬆,看見不遠處速食店的招牌,放慢車速說:「要吃嗎?」
「咦?」明顯跟不上跳躍式話題的御饌津愣住,理解是什麼後搖頭說:「不要,我想吃叔叔煮的。」
「行啊,不過你家沒菜吧?」
「沒錯……吃了好多天的微波食物,好膩。」
「這樣一起去買菜?順便教你怎麼看。」
「好!」想到什麼後御饌津又補上一句:「米也沒了。」
「順道去雜糧行。」
回以燦爛微笑,御饌津很久沒笑得如此開心。
午餐兩人一起下廚解決後御饌津在被詢問前一五一十把學業狀況告知,一整個下午都在教科書中度過,換一種學習方式並且消化,倒也補救不少落後部份。
一目連的學歷背景沒家族內好看,但也是前幾志願學校畢業的人才,從人生歷練到社會經歷產生的思想自然能替眼前迷失方向的孩子指引路標。
「叔叔,公司沒關係嗎?特地請假陪我……」告一個段落的休息時間,御饌津提問。
「不要緊,我特休很多都用不完。」隨即露出燦笑道:「臨時請假主管也拿我沒辦法,妳不用擔心。」
御饌津乖巧點頭表示理解,半晌小聲詢問:「是說叔叔以前……真的有混過?」語氣中充滿孩童探索未知世界的好奇。
目光相對彼此,一目連快速彈了對方額頭,「嚴格來說不是混過,只是因緣際會下幫過對方一次認識罷了……」
「還記得鄉下的那片農地嗎?」確認御饌津點頭,一目連繼續說:「因為不識字被騙走的地契是靠對方幫助才拿回來的,這份人情無論如何都得還。」
「更何況那次談判是對方攻擊在先,我只是拿酒瓶砸下去自衛就被當成同夥、火拼中逃跑失敗被趕來的警察抓……」
「還、還有嗎!」彷彿是在沙灘上找到不曾見過的特殊石子,御饌津的聲音上揚不少。
「有有有,高中待酒吧等等多到能寫成長篇小說--妳要是上課有這麽認真就好,我會很開心。」看似無奈對方行為卻是一種寵溺行為,一目連倒也懂得拿捏輕重,「晚點幫妳準備一個禮拜的便當,拿出來加熱就行。」
「好!那麼叔叔會留下來吃晚餐嗎?」
「當然--不會。你爸看見我又要唸一堆,聽了頭痛。」
「爸爸確實很會唸……很煩……」
「休息差不多了,把數學拿出來我從頭教妳。」
「咦--不要!」
有默契地嘻笑,御饌津就是喜歡和一目連把她當朋友般的相處模式。
儘管平時很難有見面機會,但往往發送訊息都能很快得到回應,對御饌津而言和總是只關心自己課業成績的雙親彷彿像是陌生人般、比不上一個叔叔。
返家後確定這個時間點研究告一段落,一目連發了訊息簡單說明御饌津今天在學狀況,末了特別註明『有空關心成績也記得關心孩子,這年紀正是需要家人的時期』,想著反正只會已讀不回,一目連訊息發完就把手機隨手一擱,轉回螢幕繼續和同事們討論下個月雜誌專題走向。
結果他被手機的振動聲給抽離螢幕,上頭顯示的來電聯絡人讓他掙扎要不要接通……終究還是接了。
果不其然是一陣碎唸……讓一目連頭痛卻無法開口只能乖乖聽著,沉痛思考什麼時候會結束時卻被一聲道謝給嚇得愣在原位。
--正是有你在我才放心把她交給你照顧。
完全忘記回了什麼而匆匆掛斷手機,一目連嘆氣的抹臉後靠工作轉移注意力。